叶长生亲手所铸?
轮椅上的叶长生,表情古怪看着大叔。
推着轮椅的王大锤,同样一脸诧异。
少爷铸造的灵武级长剑,都是私人订制,怎么可能流落到外面?
大叔见叶长生一脸疑惑之色,不禁急了:“您别不信啊,我告诉你们,问剑阁里面卖的剑,其实都是底下人打造的,除非是莫愁伯或者郡守大人这样的贵客,叶长生才会亲自出手呢!”
我的架子有这么大吗,至少两年之内还不会吧?
叶长生心里好笑,不动声色问道:“那你又何以认定,你那把剑一定是叶长生铸造的呢?”
大叔得意一笑,悠然道:“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想当年,叶家流落到六合城,饥寒交迫,窘迫不堪。年幼的叶长生经过一家包子铺的时候,看到热气腾腾的包子,顿时走不动路了。心善的老板娘见此一幕,便拿起了一个包子……”
叶长生忍着笑听完整个故事,咳嗽了一声,大锤急忙推着轮椅继续前行。
身后传来大汉的叫喊声,大锤忍不住问道:“少爷,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你说呢?”叶长生哈哈大笑。
两人继续沿街前行,又遇上两个兜售宝剑的骗子。
无一例外,他们都有叶长生铸造的灵武级长剑,说辞都和之前的大叔一模一样。
长生依靠在轮椅上,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心情很是不错。
天宝街是郡城最大的黑市,如今有人打着他的名头兜售宝剑,这说明问剑堂已经在郡城有了不小的名气。
看来以后问剑堂出品的武器,除了要打上明标之外,最好再打上暗标。
免得有人仿造,以次充好,砸了问剑堂的招牌。
枫城叶家是一片枫叶,那我九风叶家,就是三片枫叶!
半条街逛过去了,又有一位老者走上前来,凝神打量着叶长生,突然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
老者五十多岁,面色清癯,穿着一身考究的儒衫,头发胡须梳理得一丝不苟,却又不像老学究那般死板,反倒给人亲和之感。
老者捋着白须,略带着遗憾道:“公子,老夫见你丰神俊秀,目蕴神光,想必是修行的高手,怎么能没有一把匹配的好剑呢?”
老者故意停顿了一下,刚要接着说,不想台词却被人给抢了。
推着轮椅的粗壮少年,没好气道:“你该不会要说,你手里有一把灵武级中品的长剑,而且是叶长生亲手所铸的吧?”
老者不愧是老江湖,没有丝毫被人揭穿的尴尬,反而一脸惊异道:“正是如此,你怎么知道的?!”
王大锤无语了,城里人的脸皮都这么厚吗?
“敢问老人家,怎么称呼?”叶长生忽然问道。
老者本来以为生意黄了,没想峰回路转,顿时受宠若惊道:“老朽田文秀。”
“田老,在下的铺子快要开张了,想请田老担任大堂的知客,俸禄一切都好说。”
佛寺里招待宾客的僧人为知客僧,商铺里招待客人的人便是知客。
田文秀不禁楞了一下,看到叶长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反而局促不安了起来。
叶长生也不着急,淡淡一笑:“田老若是想通了,就去朱雀大街的问剑阁找我。”
说罢他向着田文秀点点头,轮椅继续前行。
田文秀摸不着头脑,心道这个年轻人好奇怪,好端端的请我去做知客?
等等,问,问剑阁?
你是叶长生!
田文秀看着远去的轮椅,还有轮椅上白发的少年,猛然反应过来,不禁目瞪口呆。
旋即,他的老脸火辣辣的,通红一片。
“少爷,你怎么请一个老骗子当知客?”大锤推着轮椅,不解问道。
叶长生轻叹道:“因为他是一个好知客。”
在前世,叶家在郡城的分店刚开张就着了火,新任的知客为了救出镇店之剑,不惜冲进火海,最终抱着剑,被活活烧死。
舍身护剑的知客,就是田文秀。
“走吧,咱们去吃好东西。”长生已经不虚此行,也没了逛下去的兴致。
“好嘞!”大锤咧嘴一笑,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郡城最大的酒楼,天悦楼,叶长生点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和大锤大吃大喝起来。
吃饱喝足,两人出了酒楼,又去附近的成衣铺选了几块布料,量身订制了几件长衫。
等他们在澡堂子里泡完澡,成衣铺的伙计已经把做好的衣衫送了过来。
浑身清爽,换上新衣服,犹如脱胎换骨。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大锤穿着合体的新衣,全然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大锤,虽说身材壮硕,但太过于憨厚,就像是一头温顺的老黄牛。
而如今,他的眉目舒展开来,肩膀挺立起来,自有一番威猛的气势,就像是一只刚睡醒的猛虎。
只等这只猛虎完全醒来,定然会让这个世界大吃一惊!
从戏园子里听完戏,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盘膝坐在房间里,叶长生取出黑色的刻刀,拿出玉石,开始在玉石上划线。
不多时,一只黄牛,一只猛虎,一个唱戏的戏子,栩栩如生地摆放在茶桌上。
“可惜了,有形而无神。”叶长生失望摇摇头,他的阅历还是太浅了。
他正要把三件作品给毁了,转念一想,好歹百十两银子,倒不如送给大锤。
盘膝坐在床上,长生取出《桀罗无上正觉心经》,认真阅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