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杭州的秦家宗德堂,就是靠他们的药,在全国取得了极好的销量和口碑,最后走通宫里的关系,得到了宫里的御药供奉。
在开药铺之前,望县有几家药铺,他们最有优势的成药是什么,口碑如何,先生是谁擅长什么病,现在当家的谁,陈璟都研究过。
同安堂的凌海开,是老东家的独子,今年刚刚三十岁,算是比较年轻的。
没有接触过,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听说过他生了很多女儿,没有儿子。而后和小姨子私通,才有了儿子。他外家也无法,最后把小姨子给他做妾。
“是啊。”孙伶牙笑道,“就是同安堂的东家......”
说罢,他意味深长看了眼陈璟。
都是开药铺的,陈璟打听凌海开的私产,应该不是要做买卖吧?所以,孙伶牙才把陈璟请到了雅间里谈话。
陈璟笑了笑。
他和同安堂表面上没有过节。
但是陈璟药铺生意好。他尚未自制丸、膏等,只是卖草药,加上他的医术,已经赚了点钱。不至于抢了同行的生意,却让他们有了危机感。
应该还有其他人从中作梗。
陈璟又想到了上次在婉君阁遇到的刘苓生。
说到刘苓生,陈璟觉得他去年是真的够背运。每次看错病,都恰好遇到陈璟。
有时候,大夫看错了,没有其他医术更好的大夫来治好,病家并不知道是大夫的错,还以为这病原本就治不好。
所以,没有陈璟的话,刘苓生不至于那么丢人,也不会丢了婉君阁的行走,丢了几百两的银子。
他记恨陈璟,是必然的。
他是做大夫的,和药铺相熟,说动药铺东家,来设局对付陈璟,是很可能的。
了然于胸,陈璟就告辞了。
夕阳西垂,拉开了漆黑的夜幕缓缓退场,天际留下半点残红。城里亮起了灯,隐约听到了丝竹声。
今天刚刚开市,是最热闹的。
最繁华的地带,甚至设了勾栏,伎人们会去献艺。
陈璟顾不上回家,去了趟药铺。
倪先生今天才到铺子坐堂,陈璟需得去叫桌席面,给他庆祝一番。
他快步赶到了铺子。
朱鹤正和小伙计在上板,瞧见陈璟,都笑着和陈璟打招呼。
陈璟笑了笑,进屋见倪先生正在收拾药箱,准备回家。陈璟上前,对倪先生道:“晚膳就在药铺用吧,我这就去醉霄阁叫席面。”
倪先生听了,就放下了药箱:“叫东家破费了。”
第一天到铺子里,东家要留饭,倪先生自然不好推脱。
陈璟点点头。
他去楼上的厢房,找到了清筠和薛灿中,顺便告诉薛灿中今天别走,留在药铺用膳。然后,他把清筠叫出来。
“身上带钱了吗?”陈璟悄声问清筠。
清筠抬眸,双目滢滢看着陈璟:“东家要多少钱?”
“五十两两银子就够了。这钱,不记在铺子的账上,回家告诉太太,让太太从私房钱来拿。你先从铺子里挪给我,不必和薛先生说。”陈璟道。
这钱,不是用来买药。
“东家,醉霄阁的席面这么贵么?”清筠很舍不得钱。
她始终记得,从前陈璟还没有赚钱,太太为了生计,把祭田卖了,才换了一百五十两,准备用一年。
她们没钱去绣坊做衣裳,只得主仆两人自己赶制。
老爷在家的时候,她们也拮据。
如今,东家一顿饭就要花五十两......
清筠觉得陈璟太奢侈了,反正都是铺子里的人,没必要这样!
五十两,能买几百斤药材呢。
“不是。我认识邢二爷,醉霄阁暂时不用给钱,都记在账上,我年底去清下账就行。他们都是算一成的钱给我,花不了几个钱。”陈璟笑道,“我要去趟衙门。”
“衙门?”清筠心里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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