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不由一阵懊恼。那么着急搬进来干嘛?屋里连个像样的衣柜都没有。兄妹几人的衣服,还是哥哥砍木头回来,自己弄了个架子放上去的呢!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懊恼。
不行,过完年,一定要找牛阿爷来帮自己家做上几个衣柜,还有桌椅板凳的。
其实,也不怪她急急忙忙要搬进新家来,而是原来的老房子,现在已经不能遮风挡雨了。搬进新家,成了唯一的出口。
晚饭时分,祭祀过祖先后。把家里的牲畜都喂完了,这才能吃晚饭。
今年的年夜饭,算是兄妹三人,这几年来,过得最好的一个年了。桌子上有鸡鸭鱼的,虽然味道不尽如人意。但也勉强能吃下肚。那个鱼,还是姜瑜儿说,图个吉利,年年有余,姜阿毛才答应下河去捞的。
吃过饭,就是守岁。守岁完,放了鞭炮,也就可以睡觉了。这个时代,没有什么联欢晚会的,每家每户,也就吃完饭,守完夜也就睡下了。次日,有些迷信一点的人家,还要赶早去寺庙你抢上头一炷香。也有人抢在第一个人去挑水的。
整个张庄村的初一,也就在这样的吵吵闹闹中,拉开了序幕。
姜瑜儿也是在这样的吵闹声,狗吠声中醒了过来。看着外面树枝上,还挂着的冰条儿,她居然有了一种不知生在何方的错觉。
“姐!姐!姐!快起来了。快起来了!”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对于百姓来说,初一一早,得早早就起。不能贪懒觉。这不,平时会贪些懒觉的姜子铭都起来了,哪里还有她姜瑜儿偷懒的份?
兄妹三人吃过早饭,拾掇着要出门拜年去了。这拜年,也是村里人的习俗,小孩子差不多一天不着家,整天都是在外游荡着。逢人问个好,条件好一点的,给一两个铜板的也有。条件不好的,一把瓜子花生的,还是有的。
姜瑜儿家兄妹三人虽然已经独立当家做主了,但也还是小孩子。姜阿毛带着弟弟妹妹,一路从村口拜年,拜到村尾。姜瑜儿的小一兜里,装满了满满的瓜子花生的。路上遇到比自己小的,向自己问好时,她也会把手里的东西递出去给他们。
拜玩年,兄妹三人回到家。不一会儿,家里就来人了。都是村里的小孩子,姜瑜儿也不吝啬,拿了个簸箕装了不少瓜子花生的出来,还把自己之前用红纸做好的小红包,一一拿了出来。每个红包里也放了两三个铜板。
过年,谁都图个吉利。更何况,小孩子家家的,来家里拜年,那一开口就‘恭喜发财’。按照自己前世的记忆,下一句不就变成了‘红包拿来’了吗?
来拜年的小孩子,手里兜里都是满满的瓜子花生。还拿了个漂亮的小红包,里面还放了两个钱呢!
看着别人开心,姜瑜儿心里也高兴。这算不算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都说,快乐需要分享,她也感受到了他们给她带来的快乐不是吗?
都说,初二初三回娘家拜年。姜家因为母亲没了,跟外婆家那边好像也断得差不多了,也就没那么多亲戚要走。在父亲这边,也就只有二叔家跟父亲兄弟二人,也没其他三大姑,八大爷的。吃过早饭,栓子就过来了。今天娘本来是要带他们兄妹去外婆家的。只是,去过几次,外婆家那边的亲戚嫌他们穷,受了不少冷眼。
现在,几个孩子也就不想着去外婆家那边了。今天,二婶罗氏,也只是带了丫丫一个孩子过去。其他的,都在家里呆着。
村里的孩子皮实,闲不住。这不,吆二喝三地,几个孩子又窝在一块玩了起来。
都说庄稼老儿盼过年,过完年好种田。这不,刚初三,田间居然能看到有百姓走动的迹象。
姜瑜儿想了想,等过了初三,她跟哥哥得先把家里的草木灰运到地里去。然后去管道那边的茅厕里,弄些粪水把草木灰给浸泡过,不然种半夏的时候,还真没农肥可用。
姜阿毛也是个勤快的,眼看就到了要上学的时候,他也想着在家帮妹妹多做点什么。即便他能力有限。这不,赶上老黄牛,扛着犁下田去了。
姜瑜儿也不闲着,家里的六只绵羊也得放羊到山上才行。带着弟弟,赶着绵羊出了门。
她家的田已经很多年没人种了,虽然年前已经翻过了,但里面还是有很多杂草。她这得把那些草根收拾一下,省的倒是庄稼还没长出来,茅草都比庄稼高了。这个年代没有什么除草剂,她只能依靠她的双手,把这些杂草除一除。
姜家田地不多,姜阿毛也就用了一天的时间,差不多把家里的地又翻了一遍。看到那少得可怜的田地,姜瑜儿就想着,去哪里再买些田地回来。
自己一个人种不下来,就请长工短工的。总之,这个靠天吃饭的年代,粮食是最有力的依靠。
抬头看了看西山这边,很多地方被荒了下来。她检查过土壤,不算肥沃,也难怪没人会来买这边的荒坡去开坑。
不过,红薯土豆,荞麦之类的农作物,它们不要求有多么肥沃的土地,这块荒坡,正好能种一些这种要求不高的农作物。而且,老人们不是长说了吗?土地是越种越肥沃,不去开垦,不去打理,再肥沃的土地也能变荒坡。
晚上吃饭时,姜瑜儿扒了一口饭对哥哥说:“哥!咱们把西山那片荒坡给买下来吧!”
姜阿毛好像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妞妞,那块地你买来做啥?天麻咱们不都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