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未亮,雪渐大,更胜昨日雪夜弥漫之景。
而圣上也体会众大臣路道难走,便于昨日宣今无早朝。致使此时被积雪铺盖的帝都内街道上,也少了大臣们上朝的马车声,只有‘簌簌’雪落微响。
可在一片灯火通明之中的七皇子府内。随着七皇子一句“恭喜先生”的道贺声,昨日的那位公公也好似刚念完了一封圣旨,递于了同在屋内的赵舟手中。
“赵大人,接旨吧。”
“多谢圣上。”赵舟先是朝着皇宫一拱手,才接过了这道圣旨,与一块刻有‘稽查’二字的令牌。
“劳烦公公了。”赵舟又向着这位公公回礼。
“赵大人言重,这是奴才的分内之事。”公公一笑,先是向着赵舟旁边的七皇子行了一礼,才像是客气般对着赵舟奉承道:“赵大人如今被圣上封册为了稽查令,今后可要多为圣上分劳。”
“定然。”赵舟不置可否,卷好了圣旨,又把牌子挂在了身侧,并且还从怀中取出一小册子,递于了这位公公。
“公公,此剑法是我于半年前寻到。您看看上面记载的剑法可否精妙。”赵舟的样子像是请教问题,又像是送礼。
“辟邪剑谱?”
公公也是脸色一正,接过略翻了几页,瞧见这册子提的小字。
不过,他几眼望去,又按照上面的剑招内力线路,捏了一个兰花指比划了一下,思索片刻,却突然失笑道:“赵大人,您这本得来的剑法好似与奴才所创的一本武学相似。但、这辟邪剑谱却又只记载了皮毛,亦是被人改动了一番,有些意似形不似。”
公公说着,也没隐瞒自己什么会不会武功一类的事情,更没问赵舟的此功法是从何而来。
因为在三十年前,公公自创的这门功法就被人从皇宫盗走。
那么在他想来,三十年中自己的这套功法也许就会流传江湖,或是幸好就被赵舟有缘瞧见了也说不定,没必要追根问底。
而赵舟见闻这位公公透漏的消息,却琢磨了瞬息,亦是能肯定,这位公公就是创那‘葵花宝典’的大内太监。
“辟邪剑谱的出处,本就是那葵花宝典。”
赵舟盘算了一下,又根据自己的猜测,加上这位公公能跟在圣上旁边,如无意外,他也觉得这位公公说不定就是那位‘天榜’上的‘无名公公’。
“若是赵大人无事,奴才就回宫服侍圣上了。”这位公公把册子还给赵舟以后,却没想那么多,或者说是朝堂上的人都知道他实力群,没什么必要藏着掖着。
“公公慢走。”赵舟听闻这位公公要离开,也是打散了想法,和七皇子一同把公公送出了门落,礼数到位,并且还拿出了一颗夜明珠,让这位公公收下。
而公公瞧见这在昏暗天色下光的珠子,也没客气什么,顺手搓在了掌心内。
因为这‘传旨、送礼’是千百年来的‘朝堂规矩’,没法拒绝。若是拒绝了,很容易薄了两边的面子,还会让人觉得这礼‘轻’了,显得自己太贪。
“赵大人客气了!”
公公收了这礼,再出了七皇子府邸以后,也是没让赵舟相送,反而想着先前辟邪剑谱的事情,许了一诺道:“赵大人,若是您瞧得上这功法,改明儿奴才书写一本,给您送来。”
“多谢。”赵舟念了一下,盛了这份情。毕竟这高深功法的图录,肯定是多多益善,来者不拒,自己不想练,还能借鉴。若是再不要,还能送好朋友。
“七皇子与赵大人不用送了,这光珠子打光亮着,还能照着路子。”公公则是记下了要送功法这事以后,再次一捧手告别,身子好似飘起来一般,脚落之处,踏雪无痕,三两步就消失在了远方大雪之中,寻不见了人影。
若不是这珠子在昏暗天色下亮着,赵舟旁边的七皇子还以为公公一步踏去就消失了一样!
“这位公公的身法倒是比那第一楼楼主黄裳还高。”赵舟则是站在院落外,望着公公消失的身影思索了几息,继而又看向了腰间挂着的‘稽查’牌子。
而这‘稽查令’的官职,也是圣上于昨日新拟的一个官位,属朝廷命官,七品正员,专管江湖之事。
但也是这般新立了一个的官职,加上赵舟又是七皇子府上的人。
圣上亦是觉得当朝封册赵舟,定然会被众皇子与大臣们阻拦。
毕竟,赵舟虽然杀田伯光有功,是该赏,但田伯光总归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致使如今封赵舟的‘稽查七品’有些太高,总会有人眼红。
因为正七品官员,已经相当于一县县令!只是一颗人头就换来的,肯定有人不服。
并且,如今在这‘太子争权’的利益牵扯下。哪位皇子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平白无故的让‘对手’多个分权的‘幕僚’。
哪怕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
继而。
圣上为了朝堂少些纷争,更是不想与大臣皇子们废话。
加上今日正好雪大。圣上便以‘大雪封路’为由,命公公私下封册赵舟,待赵舟再办些‘案子’,有拿得出手的‘大事’,再‘迅提拔’。
到时赵舟有了名望,也是米已成炊,木已成舟。
这样圣上也能有理由服众,让众大臣无法在明面上反驳。
但说白了,就是如今的圣上年事已高,已经有些无能回天,只能‘以理服人’,无法在‘一言独断’。
同样。
赵舟根据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