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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就是痴人做梦,我先把这片草地给烧光了,看你们还能在何处藏身?
烈火迅速地在草地上蔓延着,腾起了滚滚的浓烟,冬春之际,百草枯黄,正是极易点燃的时候,再加上不弱的风力,风借火势,火助风威,很快就将整片的草场给点燃了。
冀州军并不是单纯的从一面点火,而是四面八方,只要能点的地方,统统地点上一把,仿佛不把并州人烧死在火里不甘心。
眼看着火舌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野草,方布脸色阴沉,这大概是他平生面临的一次最大的危机了吧,这片草场虽然面积比较大,但也架不住冀州兵这样四处点火,如果他们不趁着火势还小的时候突出去,等到大火烧遍这片草场之后,恐怕真没有脱身的机会了。
不过就算是面临生死危机,方布也没有任何的慌乱,他蹲在草丛之中,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状况,这股的冀州骑兵人数大约在两百多人,如果他们聚集在一块,那么方布就是浑身是胆,也不可能从乱军之中杀出去。
但现在冀州军为了点火,已经四散到各个方向上,这片草场极大,两百人想要将它围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冀州军的兵力相当的分散,任何一个方向上,都没有太多的人,这显然给了方布不小的机会。
而且冀州军从一开始点火,就是乱哄哄地四处放火,不管上风下风,火起的时候,下风位置就会被浓烟所笼罩,呛得这些冀州兵不得不向后退却,等于是将这包围圈扩得更大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方布当机立断,向着埋伏在草丛之中的部下打了一个手势,点指了北面的一个方向,既然要突围了,肯定是要从北面走了。
那个军司马似乎也料算到并州人可以会从这个方向突围,所以他特意地带人扼守在这里,只不过现在兵力分散,他手头也没有多少人了。
而且这个时候正好刮着东南风,所有的浓烟都朝着这面刮了过来,这显然让军司马有些恼火,浓烟之中不但呛得人无法呼吸,视线也受到了极大的阻碍。
就在他们频频后撤的时候,突然间从浓烟之中冲出十来个矫健的身影,疾速地向他们冲了过来。
军司马大惊失色,连忙指挥骑兵进行阻击,绝不能让他们突出去。
但方布他们出手太快了,双方的距离又近,等他们刚刚发现之时,寒光闪闪的环首刀就已经落在了冀州兵的身上。
方布的目的就是抢马,他深知,一旦他们现身,冀州骑兵就会立刻围杀上来,如果没有战马的话,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过冀州兵的追杀的,所以只有抢到几匹战马,才是逃生的最佳方法。
方布直接瞄着那个军司马出手了,擒贼擒王,只有首先将他击杀,才能让这股骑兵陷入混乱,所以方布下手特别的狠,根本就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冲到他近前的时候,方布一跃而起,竟然要比那军司马还高。
军司马正被浓烟呛得直流泪,等他发现方布已经窜到身前的时候,心底一寒,赶忙提起手中的长矛刺了过去,但方布的身手何其的灵活,一闪身就避开了那长矛,一刀就劈在了军司马的脖子上,军司马的脑袋立刻就搬了家,脖颈处鲜血狂喷。
本来那军司马玩命地追来,就是冲着巨额的悬赏,他还以为这是老天特意赐给他的机会呢,兴奋至极,但没想到他竟然是第一个踏入了鬼门关,被人一刀枭首。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估计他连后悔的念头还没有生成吧。
方布不等身子落地,飞起一脚,将那军司马的尸身给踹了下去,自己跳上了马背。
方布顺利地得手,但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的速度没有方布那么快,方布击杀军司马之后,他们才刚刚赶到了近前,这个时候冀州兵已经发现危险来临,纷纷策马而逃,他们追之不及,没能再抢到战马。
而这时,其他各处的冀州骑兵也纷纷地赶了过来,一匹马战马根本就载不了这么多人,就在方布思忖怎么能再抢到更多的马时,他的一个部下大喊道:“将军快走,属下们断后!”
这些人可都是方布最忠心最得力的部下,那怕平时方布再严厉,此刻也不忍一个人逃生。
那些部下急了,大叫道:“将军,情报要紧,属下们死不足惜,但一定要把情报送交给主公啊!”
眼看着冀州骑兵越聚越多,如果再不走,那就谁也走不成了,方布一咬牙,大喝道:“兄弟们,咱们来生再聚!”说罢,他的靴子猛踢了一下马腹,战马嘶吼一声,如离弦之前一般冲了出去。
剩余的九人并肩而立,面对冲上来的滚滚骑兵,他们一无所惧,其中一人大喝道:“兄弟们,为方将军而死,我们死得其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冲!”
九个人提着环首刀,怒吼着,不退反进,迎着冀州骑兵冲了上去。
以九人之力,面对两百多名的冀州骑兵,肯定是毫无胜算的,但他们没有逃,没有躲避,视死如归地冲上去,以血肉之躯去阻挡冀州铁蹄,只为方布赢得一些逃亡的时间。
刀光闪烁,鲜血四溅,他们如困兽一样发疯地冲击着,把冀州骑兵从马背上砍落下来,其生猛的架式,足以让这些冀州兵为之胆寒了。
不过敌众我寡,虽然九个人拉了不少的垫背的,但还是难逃杀戮,他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