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剑南和9大队的飞行员到达汉口车站以后,被分配在一节货箱。
众人进了车厢,里面铺满了厚厚的稻草。
充满了尿骚,便臭,腐烂的饭菜的味道。
熏得大家忙不迭的逃出车厢。
自从中日战争以来,这种铁皮货车,就成了运送军队的标配。
包括今晚,就是龙云的183高荫槐师。
这1.3万人,将北上郑州,然后东进台儿庄。
参与对濑谷支队的攻击。
在峄县,韩庄,临城一线,汤恩伯,孙连仲的20万大军,和日军濑谷支队的数千残兵,正在血战不止。
尤其是峄县,只要攻下峄县,其一,能够防止临沂方向的坂本支队,对濑谷支队进行第一次增援。
其二,就是可以从峄县开始,西进临城,西南攻击韩庄,然后北进夺回藤县,邹县,打击济宁,兖州,曲阜。
但是,汤恩伯的国军嫡系精锐,在峄县,硬是面对几千依托山势据守的鬼子残兵,束手无策。
而孙连仲的西北军在打台儿庄战役的时候,就已经伤亡惨重。
所以老蒋就急调新的非嫡系军队,去峄县血战。
9大队的一群飞行员,实在耐不住车厢里面的味道,纷纷逃出车厢,在站台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把里面的垃圾全部清出来,重新整理一下,买几张席子,一个尿桶,乙炔灯,暖瓶,打上开水,”
杜剑南看到183师的士兵,正在往一些车厢装送军火,就估计这辆连来武汉时那辆客车的速度都达不到。
他边想边吩咐,最后说道:“说是10点发车,现在都8点半了,你看堆积的军火;估计到了信阳也是明天白天了。”
在夜武汉,8点半依然是一个很早的时间,汉口车站外面灯火通明车水马龙,9大队的各种采买,非常的顺利。
然后,众人开始捂着鼻子大扫除。
不久,在车厢外面,就堆了一大堆稻草。
时间已经是9点30分。
183师的步兵全部来到了站台,开始进入车厢。
而那些军火,还在紧张的装车。
“兄弟,你们这稻草还要不要?”
这时候,临近车厢的一群士兵里面,过来了两个军官,肩上扛着陆军上尉军衔。
“不要,不是有军火,早就一把火点了省心。”
杜剑南清理稻草的时候,抓到了一小截可疑物,虽然早已经干成了硬邦邦的土橛子,可是还是把杜剑南恶心得要死。
“这样啊,你看我们那个车厢,连一点稻草都没有。”
“啥子?我槽!”
一边的杨梦青,一听就怒蹦了起来:“感情故意恶心咱们是不?”
“特么的,累死哥了,这混蛋!”
“徐俊峰,你不是说车管处的那个科长是你大爷么?他大爷的!”
9大队里面顿时各种叫骂。
“不是,你们这节车厢应该是比较好的,不然能铺这么厚的稻草?从这里到徐州,在路上至少得坐两天两夜,货车可不像客车,车里噔得狠,没有稻草,都能把人给活活的摇晃散架。”
其中一个陆军上尉,满脸羡慕的解释道:“你们这节车厢稻草厚,才这么点人,在里面打滚睡觉都可以。”
“现在的车厢,很多都被鬼子的炸弹轰炸过,要么就是破旧不堪,全是修补的破洞;现在还算可以,冬天里面能冻死人。”
另一个上尉接话说道:“我看你这节货箱,几乎都没有修补的破洞,跑起来里面都不会灌风。”
听了这些话,9大队的飞行员算是才明白过来。
虽然都不生气了,可是却都是满脸的苦笑。
“这稻草你们需要就拿走吧,我们中途下车,做的时间不长。”
杜剑南和那两个上尉说话以后,又对梁添成和张顺谷说道:“去买17床被子,不然到了明天早晨痔疮的菊花喷血,没痔疮的腚肿肛裂。”
“呜”
这次果然被杜剑南猜中,一直到近凌晨,这列火车才缓缓启动,驶向北方。
这节车厢的密封确实很好,里面只有细微的夜风。
陈振华的长城国粹,杨梦青的牌局。
周逸依和赵立山的象棋。
除了参战的10人,没钱的张顺谷,吴炳华,以及没能抢到位置的徐俊峰,王华。
就只能旁观。
周海又买了一摞子书,看得津津有味。
杜剑南拿了一本,看了半天才感觉不是英文。
就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文?”
“德文。”
“写得是什么,好看么?”
“战争理论。”
“好看么?”杜剑南又问了一句。
“嗯。”
周海有些不耐烦。
现在是私生活时间,杜剑南当然得不到为人分明的周海的耐心。
“呵呵,还好不是稻草,不然还真不能吸烟。”
杜剑南没话找话的点起一支烟。
这次周海直接就没搭理他,只是低头看书。
“不是我吹,一架轰炸机的灵魂是谁?投弹手!”
9666的投弹手,津门籍游中击,正在和9333的驾驶王俊沁较劲。
他坐在垫着被子的席子上,靠着铁皮车厢,嘴里面得意洋洋的叫嚷着:“投弹手不犀利,你丫的就只能用战机自杀式的撞鬼子的目标;服气不服气?”
“虽然我知道你说得都是屁话,不过还是让我无言以对!”
王俊沁说得满脸的憋闷。
“说实话,哥最烦sb2,稍微俯冲大一点,战机可能就会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