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数月,如今已经是九月初,曾毅总算是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只不过,和离京时候大不相同的,则是离京的时候,曾毅一行只有三人而已,可是如今回京,却是有着钦差仪仗相随,不仅如此,还押送了一大批的犯官。
离京的时候,曾毅他们三人微服私访,无人得知,可是,回京的时候,所到之处,地方官员全都出来相迎。
倒不是说这些个官员想要巴结曾毅,毕竟曾毅只是查湖州案子的钦差,可这次的案子有些大,所以各地的地方官员瞧见曾毅的钦差仪仗的时候,总是有些心里发颤的。
毕竟这可是把一个府的官员差点给连窝端了的主啊。
“在这么下去,回京以后,非要胖两斤不可。”
曾毅打着哈欠,靠在了椅子上,有钦差仪仗护着,所到之处,他根本就不愁吃喝,甚至地方官员早就给安排好了。
而且,就算是在一些交界处,也有钦差仪仗内专门的官员安排好曾毅的吃喝,根本不用担心吃喝的问题。
“你还是先担心下回京以后,这么多官员可能引起的震动吧。”
伦文叙在旁边笑着,不怪他这么说,主要是这次抓的官员太多了,别看如今这一路上已经有不少的地方官员知道此事。
可是,这是因为地域相传的原因,所以他所过之处的地方官员都知道了此事。
但是,京城那边,虽然也有官员知道此事,但是,知道具体情况的,可没有多少。
就算是如今消息他所过之处的地方官员已经传递回了京城各自的大佬,可是这速度也不会有多快,估计也就是他回京的时候,这消息才会在京城彻底炸开的。
到时候,所引起的震动,绝对会不小的。
“回京以后的事情,可就和咱们无关了吧?”
曾毅眉头皱了一下,旋即笑着道:“咱们在湖州府那边,可是把一切证据都查的确凿的,甚至,如今回京,还带了这数十万两的白银回京。”
“不说别的,在湖州府知府和各知县及其他各官员府里加起来查出来的这些个白银,总是最好的证据吧?”
“谁若是想要替他们翻供,这也可以,先把这些白银和珠宝等的来历给解释清楚了。”
“若是这些东西解释不清楚,那,这案子就不可能变的。”
顿了一下,曾毅继续道:“更何况,你看这么多的白银和珠宝,一旦传开了,民间肯定都会认为他们就是赃官的。”
“到时候,就算是有人真想为他们翻供,也要考虑一下影响的。”
曾毅这话说的或许不恰当,因为这些官员本来就是赃官,而非是传出消息后被人认为是赃官,但是,意思却很明白。
“在说了,当今圣上贤明,内阁的诸位大学士也都是正直的大臣,此事,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曾毅给伦文叙解释着,他这话可并非是在拍马屁,而是说的真心话,若是这案子放在别的皇帝的时期,或许还真的有些意外可能发生。
但是在本朝,却几乎是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的。
别的不说,就连如今的锦衣卫都指挥使,都十分的清正甚至是惜才,连锦衣卫都如此了,可想而知,朝堂之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诚然,任何时期的朝堂之上,都不缺贪官赃官的,可是,凡事都有一个比较性。
最起码在这个时期而言,贪官污吏只能是藏着掖着,根本不敢有什么把柄暴漏出来,若不然迟早是要被清算的。
而湖州府的案子,牵扯的有些大了,已经算的是上大案了,除非是朝中那些个重臣脑袋有问题了,若不然,绝对不会和此事牵扯上干系的。
这个时候哪怕是真有重臣和此事牵扯上关系了,甩还甩不开呢,岂会自己往上凑?
“你就放宽心吧。”
曾毅看着仍旧充满了担忧的伦文叙,道:“别看湖州府的吏治一塌糊涂,可这只不过是个例外罢了。”
“朝中诸公的品行还是很不错的。”
安慰完伦文叙,曾毅也就不在多吭声了,眯着眼睛,心里其实也是在琢磨这个案子的。
只不过,曾毅所琢磨的,是湖州府知府张野到底在朝中有什么依靠,直到如今,张野也没有开口的征兆。
不仅如此,张野如今也恢复了知府该有的气度,虽然是被押在囚车内,可却在不见之前的疯狂之色了,显得十分的平静。
“可真算是奇怪了。”
曾毅叹了口气,任凭他怎么琢磨,都想不到张野到底在朝中会有什么依靠的。
京城。
这几天朱厚照倒是兴奋的不得了,不为别的,曾毅快该回来了,这都将近半年没见了,曾毅在湖州府那边查案据说还查出了一个天大的案子。
这其中,肯定有不少有趣的事情,肯定比京城的事情要有趣的多,等曾毅回来了,他肯定是要拉着曾毅,让曾毅好好的讲一讲的。
甚至,朱厚照心里都有些后悔,他在京城早就玩腻了,想要偷偷去别的地方,早知道曾毅在湖州府会碰到这种大案子了,他肯定也要找借口去湖州府的。
这么大的案子,把整个湖州府的大小官员几乎全都给抓了,这可是了不得啊。
“殿下,您别着急,估摸着算时间,曾大人也就这一两天就该到京城了。”
谷大用在旁边低声陪着笑脸,安慰朱厚照。
“是啊,殿下,您就别着急了,曾大人这几日就该到京城了。”
“要不然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