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兄弟二人国舅的身份,在京城办事无往不利,何必用那些个粗人的法子去直接砸了那些个和他们抢生意的店铺呢?
若是真直接砸了那些个店铺,传了出去,定然会更加坏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名声,而且,这吃相也太过难看了。
所以,直接砸铺子,这个法子是肯定不行的。
“如今天下间的士子云集京城,全都在贡院内参加会试,这个时候你去砸铺子?也不怕那些个士子知道以后,疯狗一般咬咱们?”
张鹤龄虽然平日里对满朝文武都不畏惧,可是,对于这些个士子们,他却是有些担心的,毕竟这些个士子一个个都是气血正盛的时候。
在这些士子眼里,不能说绝对,但是大多数士子都是没有什么畏惧的,若是砸铺子这事被这些个赶考的士子们知道了,到时候,这些个士子们若是敢全部闹了起来,到时候,他们兄弟二人就算是国舅,也是要吃亏的。
“这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吧。”
张鹤龄眉头皱着,道:“若是不行,那就等会试结束后,这些个士子们离京以后,在让人去砸铺子。”
砸铺子的事情,张鹤龄他们兄弟二人可是没少做的,可以说是熟门熟路,只不过,避开这个风头就成了。
“好。”
张延龄开口,道:“南直隶那边,前几天可是给咱们送来了不少的银子。”
“要不然,那事就这么算了?”
张延龄口中所谓的南直隶的事情,则是前段时间,他们替南直隶那边办的一件事情。
别看他们两个是国舅,虽然有势却无权,可因为他们的姐姐是当今皇后,而且宫中在无嫔妃,且他们两个是当今太子的舅舅,所以,他们这两个国舅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
朝中的那些个大事,他们兄弟两个不敢搀和,且,就算是他们想搀和,也没机会。
那些个朝中大臣们,可不是他们兄弟两个能够拿捏的,甚至,若是拿捏不好,指不定还要挨一顿训斥。
就像是内阁的几位大学士一般,原本,他们兄弟两个不知道脑袋如何抽风了,竟然还想在两位内阁大学士跟前得瑟一番。
可结果,他们两个被内阁大学士给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甚至,当时差点被内阁大学士亲手打了。
结果,这事之后,他们两个的姐姐,当今皇后更是责怪了他们一通,让他们两个给内阁的诸位大学士赔礼。
自此以后,他们两个算是消停了许多,最起码,知道什么事情可以搀和,什么事情不能搀和。
这些朝中的重臣他们两个不敢去招惹,可是,那些个小官小吏的,他们两个却是根本不惧,那些个小官小吏们也要恭敬的伺候着他们两个。
甚至,一些事情,由他们两个出头去做,从中赚取些银子,那些个小官小吏们心里也乐意的。
“一万两白银,倒也不少了。”
张鹤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他们兄弟二人对银子,有着一种特殊的偏执:“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吧。”
“回头均出来几千两,派人给吏部那位送过去。”
张鹤龄脸上笑意不断,经他们手这么一倒腾,就是六七千两的银子入账了,这可比他们下面的铺子赚银子来的快多了。
不过,虽然喜欢银子,可是张鹤龄他们兄弟两人做事也是守规矩的,事办成了,银子收了,该分出去多少银子,绝对不会少分的。
这话说出去,或许旁人不敢相信,但是,那些个低级的官吏们只要是和张鹤龄兄弟两人打过交道的,就知道,他们兄弟两人在这种事情上,是绝对的说话算数。
其实,这也是张鹤龄兄弟二人的聪明之处,做生意,他们可以靠着他们的权势,把他们铺子周围和他们一样的铺子给砸了。
可是,这种替人办事的买卖,可就不同了,若是他们不守信用,下次,他们兄弟二人收了银子以后,谁还会替他们兄弟二人办事?
到时候,银子收了,事情办不成,这银子就算是留在他们兄弟二人手里,又能如何?可不就成了最后一笔买卖了么?
所以,为了这种无本的买卖能够长期下去,所以,在这种事情上,他们兄弟二人可是十分守规矩的。
“要是这种生意天天有,那咱们兄弟两个还开什么铺子啊。”
张延龄眼里闪过一丝期待之色,只不过,他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因为他们两个能够办的,其实也就是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
在大一些的事情,他们兄弟两人也说不上话,最为主要的,是他们兄弟两人做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
若不然,一旦传到皇帝和他们姐姐耳朵里,训斥一番肯定是免不了的,甚至,到时候还有可能被禁足。
而且,这来钱如此之快的生意,肯定也要彻底断了,以后在没机会做了。
所以,他们两个也很是小心,只做这些个小官吏们的生意,只和他们有来往,那些个官位略高一些的,他们不敢做,也不能做,因为与那些个官员打交道,很容易把他们兄弟两个给陷进去。
“知足吧。”
张鹤龄瞪了他兄弟一眼,道:“就这已经是不错了,一年能有个七八个地方官找上门来,就已经不错了。”
“不过,在过些年,咱们的名声流传出去以后,找咱们的地方官员估摸着就该多了。”
提起这个,张鹤龄也嘿嘿的笑了起来,他是真把这种给地方官员排忧解难的事情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