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兹人的外貌与武朝人不同,所以他们一路都遮遮掩掩才能跟着顾珩
顾珩被捉了之后,向他们露出神采奕奕的笑容,像是在嘲笑他们。
“狡诈,”白末道,“武朝的男子全都这样奸邪,王后让我们紧跟着他,可是现在他被捉了,我们要怎么办?”
白符的脸上同样也是愤怒和无奈:“王后要法师,那个顾珩没有将法师带回来却拿走了我们的黄金,我们若是就空手回去,定然会被处死。”
白末道:“那要怎么办?”
“你没听说吗?”白符压低声音,“释空法师有个女徒弟,医术尽得法师真传,若是我们将她带回去,说不得王后会饶我们一命。武朝的男子奸诈,女子却娇弱的很,带走她易如反掌。”
白末眼睛也跟着亮起来,吐蕃每次扰边都能带回许多女子,那些女子只会哭,他见过其中有人想要反抗,却也只是拿了刀自尽罢了。
“大户人家的女郎身边都有护卫。”
“那就趁着护卫不在的时候下手。”
两个人商量妥当,就悄悄地去找季家车马。
此时此刻的季嫣然正在福康院里逗弄怀里的孩子,眼看着那小小的眉眼一弯,然后张开嘴“咯咯咯”地笑起来。
虽然嘴里的龙胆紫还没有完全褪掉,但是已经没有了那要命的白色,这小家伙的命算是保住了,希望她能顺顺利利长大,享受属于她的美好生活。
治好了这些孩子的病,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陈瞻看着这样的情形缓缓开口道:“冲洗伤口用的盐水也是释空法师教您的吗?”
林家的人用着顺手,唯一的缺点就是他们每个人都是十万个为什么。好像对她用的东西都十分好奇。
“盐水不是,是万家帮我做的。”
陈瞻尝了尝:“用了多少盐是你教的吗?”
季嫣然点点头:“是我教的。”小时候泡在医院,整天看着那些瓶瓶罐罐,怎么也知道生理盐水上面写着0.9,再说孤儿院里用的暖水袋、打牛奶用的瓶子,都是这些盐水、葡萄糖水的瓶子变的。
陈瞻的眼睛亮了。
季嫣然松了口气,多亏陈瞻没有问她为什么要用盐水冲洗伤口,她要怎么解释生理盐水和普通盐水不同。
处理完福康院的事,季嫣然准备回季家,还好冉六和林家兄妹没来掺和一脚,否则她还要费心神去安置他们。
“三爷也没来。”容妈妈低声道。
“可能是比较忙。”
门口空荡荡的果然没有李雍的身影,季嫣然垂下眼睛:“这样不是挺好吗?他在这里那些龟兹人大概也不肯来了。”
“三爷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容妈妈轻声道,“您这样瞒着他,宁可用程大、程二也不用唐千总是有些不对,在太原府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你和三爷两个人一起,您到底是怕连累三爷,还是怕欠太多人情?真的要跟三爷分得清清楚楚吗?”
季嫣然一怔:“当然是……”
“只怕三奶奶也没有仔细去想过吧。”容妈妈不禁叹了口气。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季嫣然向前看去,“我觉得我和阿雍不合适,我们说好了等我父亲回来就和离。”就算在现代她也一直保持单身,因为不想去依靠一个人,现在突然穿越过来,也许哪日时机合适就又会离开,无牵无挂走的更洒脱,李雍大约也猜出了她的心思,所以才没有过来。
季嫣然看向容妈妈:“不过没有人保护的确是个问题,将药箱给我拿来,我要准备准备。”
独立不等于强逞能,保护不好自己岂不是给别人添麻烦。
……
白末和白符在福康院门口守了半天,眼看着那位李三奶奶走出来又回去,身边有几个丫鬟侍奉着,丫鬟手中撑着伞,扶着她款款向前走去,上马车也要三个人连搀带扶地走了上去。
真是娇弱。
这样的人就算扛上肩膀,她也不会叫的很大声,顶多抓他们几把,那力道估计连猫儿也及不上。
他们的想法是对的,一会儿就要付诸行动。
马车向前走去,几个侍奉的丫鬟竟然没有跟着,他们隐隐约约听到个年长的婆子吩咐她们去买些物件儿。
赶车的年纪有五十多岁,加上两个跟车的婆子,就算他闭着眼睛也能将他们甩开。
两个人如豹子般敏捷地跟了上去,可惜那马车很快走上了大路,白符不禁泄气,若一路都是如此他们就找不到机会下手。
这样繁华的街道上,哪怕是几声喊叫他们也被会武朝人团团围住。..
但是他们不能这样轻易放弃。
马车继续走着,终于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是几处普通的院子,有人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等待。
白符立即看了明白,那女子是来给这家人看诊的。
“等她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凑上去,先打晕那些下人,然后就借着这马车出城,城外东边我放了另一辆车,换好了车马就假扮商贾出城。”
都安排妥当,两个人分头行动。
白符等待了半个时辰,终于瞅准了机会,那女子带着两个婆子上车之后,他飞身上前打晕了赶车人,然后扬起了鞭子将马车向前赶去。
车厢里的人仿佛并没有察觉出异样,白符慢慢弯起了嘴唇。
出了城之后,刚走不远,只听有人“咦”了一声。
“丁二,这路不对啊,你怎么向城外走……”
婆子的声音响起,帘子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