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板也笑呵呵地跟上丹拓,打算一起到车间里看看,我上前一步将他拉住,他回头给了我一个疑惑的眼神,我冲他笑笑,暂时没多言。
等丹拓一个人进了车间,我才小声问温老板:“他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啊?”
温老板显得有点懵:“哪句话啊?”
我说:“听他刚才那意思,只有摧骨手的传人才能进内山?”
听我这么一说,温老板也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哦,好像是这么个意思,回头我问问他去……哎,不对啊,你既然有疑问,直接问丹拓不就行了,怎么,你信不过他?”
我撇了撇嘴:“倒也说不上信得过信不过,我就是觉得,这人有点怪。”
温老板朝我跟前凑了凑:“他哪怪了?”
我就对温老板说:“你没看他脸颊潮红,额头上却透着一抹黑吗?”
听我这么一说,温老板顿时笑了:“嗨,你说这个啊,他是个降头师,经常和小鬼打交道,印堂黑正常。当初他师父千里迢迢跑到湘西收他做徒弟,还就是因为他脸红,他脸上那点红色,是天生的。”
这话说得我云里雾里的:“怎么个意思,脸要是不够红,还不能做降头师了?”
温老板就对我解释道:“脸红,说明血气足,毛细血管丰富,这样的人啊,体内阴阳两气替换速度比常人快,也就是阳气够壮,丹拓他们那一脉,天天和鬼物住在一块,要是阳气不足,估计活不了多久。他今年七十多岁,在他们那一脉里,就算是最长寿的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样子是我多虑了。
说实话,自打一看到丹拓开始,我就总觉得他不太对劲,虽说在他身上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可碍不住我心里总是这么想。
不过我觉得这也不能怪我,毕竟老仉家的那些典籍上,但凡是关于降头师的记载,提及的全是他们做过的那些肮脏事,一件好事没有,看得多了,还谁都会对他们抱有一些成见。
在温老板的引领下,我和李淮山也进了车间,当时丹拓正和俞老板、江老板他们聊得火热。
就听丹拓问江老板:“你们怎么自己修车啊,车行又不是没有工人。”
江老板朝车后门扬了扬下巴:“若非养的两个小鬼卒都在车上,就怕这里的工人看到他们,要闹出乱子来。”
听江老板这么一说,丹拓顿时来了兴趣,小心拉开车门,朝里面撒望了两眼,很快他又将门关上,后退三步,朝着车窗拜了两拜。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丹拓的举动,心里很好奇。
丹拓直起了身子,问江老板:“车里的两只鬼王,都是阴差养得吗?”
江老板耸了耸肩膀:“除了他,谁还敢养这东西。不过若非养的是阴曹里的鬼卒,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鬼王了?”
丹拓摆摆手:“这可不是一般的鬼卒,你看看他们都化出实体了,还长出了五官和手指,也就是大幽冥界的鬼王能有这本事。”
我无奈地笑了笑,一边朝着丹拓他们凑了过去,一边说:“就是两个小鬼卒,我刚养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是黑乎乎的一团,脸上什么器官都没有。”
听到我的声音,丹拓回过身来朝我笑了笑:“一般的鬼卒可不能常年待在阳间,你养的这两个啊,肯定是大幽冥界的鬼王,我敢打赌。”
俞老板调笑似地问了一句:“赌什么?”
没等丹拓开口,我就抢在前面问了一句:“老前辈,是不是只有摧骨手的传人,才能进内山啊?”
丹拓愣了一下,反而问我:“为什么这么说呢?”
什么叫为什么这么说,这话明明是你说的好吧。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哦”了一声,说:“我明白你为什么问这个了。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啊,也就是你和二爷,能抓住巴赞家的小儿子,只有降住了这小子,才能找到海云灯,找到了海云灯,咱们才能找到进内山的路。”
温老板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不是,你这一环一环的,什么意思啊到底是?海云灯又是个什么东西?”
丹拓朝着周围扫视了几眼,说有些话在这说不方便,等我们修好了车,到了住的地方,再详谈巴赞家的事。
有了丹拓这番话,金向前和俞老板手里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金向前一早就联系好了旅店,等修好了车子,大家就快速离开修车厂,直奔旅店,丹拓骑着他的摩托车,就在我们的车后面紧跟着。
我能看得出来,金向前现在心里比我还要着急,上次邢伟他们进山寻找仙蛊,接过走到半道就撤回去了,他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调查仙蛊的传闻,却什么都没有查到,如今丹拓的出现,总算让仙蛊的事出现一点眉目了。
不知道金向前来缅甸之前,从包有用那里接到了怎样的任务,但大家都能隐约感觉到,这次的任务,并不上金向前表面上说的这么风轻云淡。
到了旅店,金向前连行李都不卸,就下车去找丹拓,可丹拓和其他人都相处得很好,唯独对金向前有点抵触,金向前想拉着他进店门,他却朝着车子这边退了好几步,死活不愿意跟着金向前进去。
我也没敢耽搁,立即让大家将行李卸下来,带着丹拓一起进店,大小黑和铁锤照旧留在车上,下车之前,我还特意将天窗敞开了一点点缝隙,怕他们在车里憋坏了。
这家店是当地的居民自己开的,外面没有挂招牌,进店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