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再次红了眼睛,对于父亲与嫡女毫无条件的信任与支持,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原本她还以为父亲母亲要得知她要和离之后,少不得要劝说她再好好考虑,毕竟两家结亲不是小事,一旦和离便等同于撕破脸。
虽然打小嫡母亲待她极好,几乎视若亲生,便是父亲也因为嫡母与嫡妹对她格外亲近而多了几分疼爱,可贾珍却深知自己到底只是庶女,不曾为家族做过任何的贡献此时却还要为家族蒙羞,是以总觉得和离定然不会那么顺利。
却不曾想到,自己终究还是小人之心了一些,还是不够了解父亲母亲对她的疼爱与维护。
“多谢父亲、多谢母亲!”
贾珍想跪了下来,想要给父母双亲磕头行大礼。
“快起来,你这孩子受苦了!”
黄氏亲自将贾珍扶了起来:“现在你把这些年在赵家都受过哪些委屈一五一实的同我们说出来,半件都别落下!”
“对,都说出来,为父可不想与他们少算半分!”贾清风说罢,又转向一旁的宝贝嫡女道:“如儿也好好听听,你向来主意多,这次好好想想如何教训赵家,替你长姐出那口恶气!”
贾家的人的确从来都是护短的性子,莫说有理,便是无理也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可偏偏,如今这府里头当真算是脾气最好的大姑娘都主动要求和离,可见那姓赵的一家做了多少伤透贾珍心的恶心事。
贾如狠狠点了点头,自是绝不推脱。
此时此刻她心里头憋着的火可不比爹娘少,毕竟大姐的婚事她也是亲自看着过来的,最是清楚不过。
当初那姓赵的大姐夫可是对自家长姐一见钟情,心心念念做了不少努力才打动了长姐,博得了长姐的一颗芳心。
原本爹娘对于长姐远嫁外地并不太赞同,毕竟隔得太远贾家就是再厉害也会有些鞭长莫及之时。
可后来终究还是抵不过姓赵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求娶、苦苦保证,加之长姐也对姓赵的有了感情,这才顺了长姐之意,同意将大姐远嫁给到了赵家。
当年姓赵的说了那么多承诺,再三保证会全心全意爱护、照顾好长姐,不会叫长姐受半点的委屈,不会让任何人欺负长姐分毫。
可结果呢,长姐那么能忍的一个人,竟然会在爹娘面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一开口便是要和离,神情坚决得无以复加,可想而知那姓赵的当初所有的承诺通通都成了什么!
果不其然,在听完长姐断断续续好久的叙说之后,贾如气得都快忍不住直接带着人上赵家了。
人心易变,真情难续,这句话放在姓赵的身上却是再贴切不过。
当年自诩痴情的男人,在将长姐娶进门两年后,便背着长姐养起了外室。
长姐那时虽然心中难受,却也明白这世间绝大多数的男人不可能只守着一个妻子过一辈子,是以却也是默默忍,睁一只眼闭一眼没有没有多说什么。
可人心却总是不足,再后来,姓赵的不但直接纵着背着主母偷偷爬床的丫环,甚至于还光明正大的收了房。
长姐虽然脾气好,但却也是世家生养出来的千金,这种背主打主母脸面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再眨只眼闭只眼,说到底她要找回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颜面,同样也是贾家的颜面。
赵家长辈见长姐罕见的发怒,因为顾忌贾家,所以最开始还是做着样子处置了那偷偷爬床的丫环,同时也像征性的管事了儿子一通。
可在那之后,姓赵的明面上收敛了几分,私地里却是对长姐越来越不好。
而赵家长辈后来索性以长姐成亲这后一直无所出为由,直接替儿子纳了两房妾室不说,又将其中一生下男孩的外室抬回了府中,并且还想将那私生子强行养于长姐名下,占去嫡长子的身份。
长姐不肯答案,赵家上上下下竟连成一气地逼近于她,还扬言长姐生不了孩子还那么不贤不孝,甚至直接威胁欲替姓赵的娶平妻。
长姐身心受挫,心如死灰,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才总算是看透了世间的凉薄,彻底对姓赵的绝望。
“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写信回来告诉过我们?”
贾清风重重地拍着桌案,对赵家人恨之入骨,却同样对自己的庶长女恨其不争。
贾珍刚刚成亲后的那一年,姓赵的还陪着她回过一次北疆,那时夫妻两人感情还算不错,发现不了问题也就算了。
可后来那么多年,这其中一点点发生的事情当真不少,只要长女随便在信中与他们提及一二,他们也不可能放着不管,任由赵家人一步步恶化那些欺辱与伤害。
说到底,贾珍的性子便是太过能忍,以至于被那些人欺负成这般。
“你父亲说得没错,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年竟是一声不吭的?是怕我们担心,还是担心我们不会为你做主?”
黄氏也是一口气憋在心中,难受得不行。
当年对于庶长女的教育终究还是太过欠缺,这孩子善良过了头,完全看不到人性之恶是多么的可怕。
她都有些怀疑,长女是不是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没同他们讲,不然以长女的性子,也不可能这次能如此的绝然。
“父亲、母亲,都是女儿没用,是女儿丢了我们贾家的颜面,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