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被带走调查,项目部人心浮躁。
可纵观整个明达,包括天基股票事件的直接责任方——投资部在内,都没有站出来明确表态。
日常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就像不知道这回事,心安理得继续工作。
可他们忘了,如今的安稳是沈婠用牺牲自己换来的,而项目部也不再是从前人心涣散、不知团结的一盘散沙。
“……各位听我一句劝,赶紧回去上班,成吗?”投资部办公区内,一个身形瘦小、满脸苦相的男人挡在一群人面前,牢牢把住通往经理办公室和副经理办公室必经的一处拐角。
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可实际上,成秘书想死的心都有了。
项目部这群乌合之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
“成俊,你少来语重心长那套,还真拿我们当三岁小孩儿哄呢?”
“不是……你们闹这一出有什么意义吗?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管他好看不好看,总之,我们今天一定要见到赵经理,不然徐副经理也成,否则就不走了!你们说,是不是——”
一呼众应:“对,不走了!”
成俊咬牙,语带威胁,试图吓退这些人:“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这样做等同于旷工,真当公司规章制度是摆设?信不信我马上打电话给人力资源部?一旦人事处罚下达,轻则罚款,重则开除,你们可要想清楚这样做值不值得!”
“哟,听听,听听……这还威胁上了?”为首那人是项目部出了名的刺头儿、老油条,工作能力一般般,可胜在脸皮厚,嘴巴损,耍赖能力一等一,浑身的街头痞气。
经商议,项目部百分之八十的人支持他打前锋,如今看来,效果显著啊!
反正成俊的脸色又青又紫,几经变换。
“姓成的,少在大伙儿面前摆经理秘书的臭架子,猪鼻子插大葱,你还装上大象了?我呸——赶紧让开,我们今天必须找赵经理或者徐副经理讨个说法!凭什么我们老大被带走调查,前途未卜;你们老大却待在办公室,优哉游哉喝茶?”
“天基股票本来就是你们投资部在负责,哦,现在出了事,一个个躲起来当缩头乌龟,却让沈经理背锅,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你们可要点儿脸吧!”
对方一通连消带打,加上在这件事上,投资部的确不占理,成俊被堵得哑口无言。
“麻溜的,别挡路!”
“不行……”成俊硬着头皮死撑,明明已经心虚气短,却还要端着理直气壮的样子。
突然,他压低声音,服软道:“各位祖宗、大爷,算我求你们,赶紧回去吧,别再闹了,我只是个马前卒,不得不听上头指挥。大家都不容易,你们别为难我啊!”
“行啊,我们不为难你!兄弟们,干活——”
成俊一头雾水,两眼懵然。
干活?
干什么活?
只见两个男人上前,也是项目部的员工,一左一右站到成俊身旁,然后同时动手,将他架走。
期间,成俊两条腿蹬得像踩了风火轮,整个人愤怒又羞恼,可惜,还是被架走了。
现在路空出来,众rén dà摇大摆往里走。
“赵经理,不好了——”
赵庆东皱眉,“慌慌张张,像什么样?!”
“……抱歉。”
“说吧,什么事?”
“成秘书没拦住,让项目部的人冲进来了!现在正往您办公室来。”
啪嗒——
手中文件落地,赵庆东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会没拦住?成俊他干什么吃的?!项目部的人就是群土匪、恶霸!我、现在怎么办?快,你出去拦着!死也要给我拦住!”
“……”呵,还好意思说她,现在慌慌张张的人到底是谁?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
“赵经理,成秘书一个大男人都失败了,您觉得像我这种弱不禁风的,能顶用吗?”
赵庆东脸色一黑。
砰砰砰——
“赵经理!我们是项目部的,找您探讨人生来了,开个门儿呗?”
赵庆东:“……”尼玛哪来的流氓小混混?!
突然,脑海闪过一道亮光,他指着女秘书:“你出去,就说我不在,把这群人带到徐副经理那边,有什么事就跟他讲,我不掺和!”
女秘书还能怎么办?
只能硬着头皮上呗!
不过话说回来,赵经理真他妈怂爆了!
两分钟后,项目部的土匪,啊不,员工,成功进入徐伟办公室,扎堆儿往办公桌前一站,就跟田里那一茬茬韭菜似的。
徐伟压力山大,习惯性拿出小方巾,一边擦汗,一边看向来人——
“你们这是?”
“讨个说法。”
“什、么说法?”好吧,这是明知故问了。
可徐伟也很无奈,谁让他躲了两次,该做的戏还是要演好。
“沈经理的事,你们投资部就这样冷眼看着,不说点什么?”
徐伟苦笑:“我们能说什么?上头都还没发话。”
“呵,你们倒还理直气壮了?如果不是你们这点破事儿,沈经理至于被带走吗?当初求上门来的时候,装得跟孙子一样,现在翻脸不认人啊?”
“不是……你们误会了,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直接跟我去警局,告诉那些人这事儿与沈经理无关,你们谁爱去谁去,把人给我换回来!”
徐伟冷汗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