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躲开了他,为什么他还要纠缠不休呢?
难道非要把她逼上绝路吗?
眼泪顺着眼角奔涌而下,妞妞无助到了极点。
傅靖安看着满面泪痕的她,心头仿佛被刀子剜割了一般。无措中,他低头,将自己的唇瓣印在了她湿漉漉的眼睛上,动作轻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光。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遍的道歉。
因为,除了这个,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妞妞的眼泪渐渐地止住,怔怔的望着他。
她能感受他的呼吸,能感受到他唇瓣的热度,没有被颜溪亲吻时的粘腻、令人恶心的感觉,有的只是心脏的烦乱的跳动。心里面,隐隐的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可她怎么敢面对?
身体动了动。
她回过神来,猛然推开了他。
傅靖安踉跄了一步,跟她拉开了距离,“清欢……”
妞妞攥的手指泛着不正常的白色,哽咽着说:“你不是想知道,那天晚上生了什么事吗?好,我告诉你。不过,请你听完之后,离我远远地,别再来打扰我。”
傅靖安看着她决绝的面容,心头忽然生出一丝不安的感觉。仿佛有人在拉拽着他的灵魂,往无尽的深渊沉堕。潜意识里,他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然而,未等他开口,妞妞便将真相赤裸裸的揭露出来。
“那天晚上,他强迫我,跟他生了关系。傅靖安,我现在怀了颜溪的孩子,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最后一个字说出来,她狠狠地扣住了自己的下唇瓣。
力道之大,使得唇瓣青。
傅靖安脑子轰的一声炸响,无法思考,也无法动弹半分。
怎么会……
颜溪,他怎么敢!
身体里似是被困了一头狂的野兽,在拼命地冲撞、咆哮,企图将他撕成碎片。
妞妞看到他的反应,眼底划过一丝受伤。
果然,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的女孩,经受这样的遭遇。
他会悲痛,会怜悯,唯独不会再爱。
狼狈、难堪到了极点,妞妞朝着门狂奔。
傅靖安回过神来,去追她,但哪里还来得及?眨眼的功夫,那道单薄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等他跑到电梯口,电梯门已然缓缓地关上。
看着红色的字一格一格的往下跳,傅靖安嘴里出了咆哮,抬起拳头狠狠地朝着电梯砸了过去。
颜溪,他要杀了颜溪!
这个畜生!
……
妞妞从餐厅里出来,迅的拦了辆出租车,颤抖着声音说:“去中央公园。”
司机缓缓地动了车子,透过后视镜,看到泪如雨下的她,小声说:“小姑娘,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讲讲呀。说不定,我能开导开导你呢?”
妞妞翕动着唇瓣,想要说话,可出来的只是无助的哭声。
自己说出了真相。
以后,傅靖安再也不会理会她了吧。
脑海里闪过种种过往,她痛的快要死了。
真的好想在那一晚,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那样就不用面对这肮脏的一切了。
司机慌乱的把车停在了路边,说:“小姑娘,要不要我给你报警,或者联系你的家人?”
妞妞摇头,嘴里含糊的说:“拜……托……你……让我哭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司机大叔担忧的拧了眉头。
妞妞把头埋在了自己的膝盖,咬着下唇,默默地哭泣、落泪。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她才渐渐地止住了泪水,抹了把红肿的眼睛说:“走吧,去中央公园。”
司机大叔继续往前开,小心翼翼的说:“小姑娘,我家闺女跟你一样大。她今年快高考了,压力也是大的很,平日里碰到什么事,都不肯跟我们说,整日里憋着。其实,要我说呀,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你真的不好意思告诉我,那回家跟你爸妈说。不然,你憋出了问题,有个什么意外,你爸妈得多伤心呀。”
妞妞红着眼睛,看向车窗外说:“嗯,大叔,我知道了。我回家会跟我爸妈说的。”
“哎,乖孩子,这就对了。”
开到中央公园前,妞妞想给司机车费,这才现自己根本没带手机,也没带钱包。
司机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说:“没带钱是吧?没关系,反正就那么十几块钱,我给你免了。”
“不好意思……我忘记拿钱包了……”
妞妞感到抱歉。
司机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赶紧回家吧。”
“大叔,你能给我留个号码吗?回头我给你钱。”
“不用了,走吧。”
司机关了门,迅的离开了。
妞妞伫立在原地,看着出租车离开,深深地吸了口气,抬眸望着湛蓝的天空,身体里的力气一点点的被抽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挪动沉重的步子,走进了中央公园。
……
沿着公园的道路,走到了星月湖,妞妞坐在椅子上,看着湖面上游动的天鹅。
混沌的脑子渐渐地沉静了下来。
她总要迈过去这个坎,不为了别人,只为了自己的家里人。
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咬着牙,再坚持一段时间好了。
旁边有卖喂天鹅的面包,清欢搜遍了全身,只找到了一块钱的硬币。默默地走到了卖面包的大爷身边,她低声问:“一块钱能买多少面包。”
大爷闻言哈哈大笑,“两片。”
“可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