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咬伤一人,并未罢手,转身又抓住一个中年妇女,一口咬在她脸上,咬下大块血肉,随手把妇女丢开,如此不停抓人、咬人、丢弃,转眼便伤了五六个村民。
曹冲越瞧越是不对劲,这王靖像是疯狗一般乱咬人,哪还有半点高手风度,实在太丢郡卫的脸面,忙纵身上前,喝道:“王靖,你发什么疯?”王靖闻言,猛地转过头,双眼冷冷盯着曹冲,脚下一蹬扑了过去,张开大口咬向曹冲。
王靖此举大出曹冲意料,二人修为本在伯仲之间,曹冲一怔便失了先机,忙举手一挡,王靖一口咬在曹冲臂上,曹冲只觉手臂刺痛,这王靖竟然生有獠牙,狠狠扎进曹冲肉里,曹冲又惊又怒:“王靖,你疯了吗!”
王靖目露凶光,好似野兽一般,咬住曹冲手臂不放,口中发出阵阵低吼,堂堂生灵境的高手,竟然做出这等丑态,曹冲怒不可遏,喝道:“郡卫营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抬手一掌拍在王靖头顶,王靖全然不知闪躲,硬吃一掌,顿时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曹冲抽回手臂,但见臂上两个小孔,汩汩往外留着鲜血,痛得半支手臂失去知觉,不由狠狠踹了王靖两脚,叫村长取来专门捆绑囚犯的绳索,将王靖五花大绑,道:“把这厮关上几个月,每天只给吃他一碗饭,让他好好反省!”
村长为难道:“曹大人,王靖也是郡卫,等他醒来要求松绑,老朽怎敢……”曹冲截口道:“村长放心,这王靖胆敢伤我,是犯了咱们郡卫营的禁令,论罪理应关押受刑,我让他在你们扶风村服刑,那是给足了他面子,若是我告到营里,他受罚更重!待我上报了石笙的‘破格’申请,几个月后自会再来扶风村一趟,到时候再放他出来,此间他若不服,你便叫人送信与我,我自会禀报上级,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村长见曹冲正在气头,不敢多劝,只得叫人把王靖抬了下去,关押起来。
曹冲检查自己伤口,见无大碍,暗道几声“晦气”,同石笙、大牛四人说了几句鼓励言语,便辞别村长,坐上马车离开扶风村。
石笙四人见王靖发疯,着实吓了一跳,后来见他被曹冲制伏,听说要关他几个月,四人无不暗叫痛快。
村民陆陆续续散去,石笙四人各自回家洗了个痛快澡,抹上伤药,缠上绷带,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晚上三家人聚在申大猷家里,张罗了满满两桌酒菜,众人推杯把盏,狂喝痛饮,大肆庆祝,一直闹到月上中霄,才摇摇晃晃告辞离去。
石笙年纪虽小,喝酒却是海量,将三家大人都喝红了脸,石笙却仅有微醺之意。
散席之后,石笙提了个酒瓶,沿着村路信步而行,吹着夜晚凉风,颇是惬意,忽而来了兴致,想去紫源石上睡他一觉,于是改道又向紫枫林行去。
石笙边走边饮,不几时来到紫源石旁,提起酒瓶喝下最后一口,辛辣烈酒滚下喉头,一阵灼热直透心肺,石笙道句“过瘾”,擦了擦嘴,丢开酒瓶,就着月光看向紫源石上的剑痕。
石笙已有醺醺之意,看着石上剑痕,好似树叶飘零,微微晃动,石笙摇了摇头,定睛细看,剑痕一动未动,石笙哑然失笑,看来自己喝的有些过量,都头晕眼花了,正待爬上紫源石好好睡上一觉,忽而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什么,却又不甚清晰,好似一根蛛丝吊着千钧重物,悬在心头,稍一放松,那灵光便会消失。
石笙在紫源石下来回踱步,低头沉思,走到第三圈时,心头霍的一亮,脱口道:“剑意!”石笙又惊又喜:“没错!正是剑意!这剑痕留有剑意!”忙仔细察看,但见剑痕虽横七竖八,却乱中有序,隐隐透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
石笙忙从最下端的剑痕开始看起,用心体会其中剑意,说来奇怪,他记忆中自己从未学过武艺,根本不懂什么剑道剑术,可此刻体悟剑意,脑中却如潮水般,喷涌出无数剑理,使他轻而易举,便能体悟剑痕中所残留的剑意。
石笙顺手拾起一截枯枝,当做剑使,依照自己从剑痕中体悟的剑意,信手施展剑招,竟然似模似样,颇具精妙,石笙心头大喜,一面体悟剑意,一面寓于剑招,谁知没使几招,便有真气枯竭之象,不由大吃一惊,忙欲停手,身体却不听指挥,完全停不下来,石笙心头暗暗叫苦。
真气乃是人体的生命能量,若是透支使用,后果不堪设想,轻则经脉受损,永不可复,重则当场身亡,眼看剑招越使越快,石笙只觉自身真气,如洪水般从枯枝倾泻而出,想拦都拦不住,石笙心头凉了半截:“难道我石笙竟要莫名其妙的死在这儿吗?这也太冤了!”
石笙手脚越来越冰,脸色苍白,头晕目眩,眼看便要不支,忽而手臂一震,枯枝脱手,接着胸口一痛,浑身虚脱,仰面软倒在地,呼呼喘气,动弹不得。
好半晌,石笙回过气来,转眼看去,但见一个白衣僧人,立在身侧,见石笙醒来,双手合十,口喧佛号,微笑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可好些了?”
这僧人清俊淡雅,丰神如玉,一袭雪白僧衣,宽袍大袖,纤尘不染,衣领袖口皆裹着柔软绒毛,浑身一股清雅风度,好似山间清风,江上明月,颇有出尘脱俗之感。
石笙知是这位白衣僧人出手,救他一命,忙起身合十一礼,道:“多谢大师相救。”
“阿弥陀佛。”白衣僧人道:“贫僧适才路径此地,见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