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还想被乱刀砍死么?还是跟沐奇一样炸的尸骨无存?哈哈哈哈。”为首的男人一声大笑,挥舞了一下手里刚刚从身边小弟那里抢来的砍刀,模样嚣张至极,似乎不是再跟昔日的边州大佬说话,而是在跟家里的一只阿猫阿狗说话一般。
“草,你他吗再说一遍!?”一提起沐奇,原本还算冷静的陈安顿时怒上心头,一把抓住桌子上的砍刀站起来,“啪”的一刀砍在了桌角上,一下子将铁质的桌子砍出来一大块凹痕。
只是陈安一刀刚砍下去,便突然感觉心底深处猛地一寒,瞬间便从愤怒中惊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林轩,却发现林轩悠闲的坐在对面闭目养神,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多谢!”陈安朝着林轩一拱手,就算林轩什么都没做,他也知道刚才把自己从愤怒中惊醒过来的人是林轩,毕竟那种杀势,他也曾从林轩身上感受到过,而且如果自己如刚才一般愤怒的提刀冲上去跟这些人对砍,最后说不得还真是被乱刀砍死的下场。
虽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但是在这种都市的小角落,死了几个人,没人会特意来管。
看见陈安如此模样,领头的男人顿时眉头一皱,脸色沉下来朝着林轩看了过去,只是不等他看一眼林轩侧脸,对面的陈安就一下子将砍刀“啪啦”一声扔在了他的脚下。
“拿着你的东西,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我念在这几多年的交情上,放你一次。”陈安心跳砰砰,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捏捏拳头横扫了追杀他的人一眼,“不然,你们今天想走也走不掉了。”
“蹬蹬蹬蹬”一阵急促的下楼声音响起,一个光头男人带着七八个染毛的小弟从楼梯口窜了出来,只是刚从楼梯里面走出来一步,这老大就一下子愣住了,因为此时酒吧里的人要么躲在桌椅下面要么躲在吧台后面,无一例外全都抱成了一团看着这两方对持的场景,这些人甚至都能猜到一会儿陈安被乱刀砍死的样子。
“兵……兵哥?”吧台后面一个打扮暴露的女人看了一眼刚从楼梯口下来的光头男人,见没人跟着自己一起叫兵哥,顿时吓了一跳,脸一白再次一头扎进了人堆里。
光头男人扫了一眼那女人,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背朝他的陈安、魁梧男人,以及稳坐不动的林轩身上,其他人不认识林轩,他作为这条街的老大自然不可能不认识林轩。
只是现在似乎情况有些不对啊?光头男人看了一眼陈安又看了一眼魁梧男人和男人身后的数十名手持砍刀的小弟,顿觉大事不妙,连忙丢掉手里的烟头谄媚笑着走了上来:“哟,农哥您来了怎么也不招呼小弟一声?小弟我……”
“大兵!你丫最好别多管闲事,一边呆着去!”魁梧男人不等光头男人走过来,立马举起砍刀朝着男人一指,脸上充满杀气的说了一句,顿时这男人身后的几个魁梧男人,同样呲牙咧嘴的对着光头男人挥舞了一下手里的砍刀。
“哦呵呵,不管,不管。”光头男人脸色一僵,脸颊上顿时泛起一瞬的潮红之色,但这潮红之色涌起来的时间也就只有一瞬而已,下一瞬,男人便讪讪的一笑,向后退了几步,似笑似不笑的站在他那帮染毛怪小弟身前,看着面前这酒吧里的场景。
“兵哥,咱们怎么办啊?”绿毛伸手扯了扯光头男人的衣角,面露胆怯的问道。
“什么怎么办?看你的戏!”光头男人偏过头瞪了一眼绿毛,眼神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若无其事一样的林轩,心里的小算盘啪嗒啪嗒的计算着什么,至少他已经可以确定,今晚自己这场子算是保住了,只是可惜了自己两张桌子。
大兵看看被踹翻的桌子和被陈安砍坏了一个角的桌子,心里一抽一抽的,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陈安转回头瞥了一眼光头男人,抿了抿嘴角没有说什么,虽然他自认自己跟着光头男人的交情还不错,但是交情再好,人家也犯不着为了自己一个必死之人得罪边州帮的高层不是?
如此想着,陈安又看了一眼边上的林轩,一颗吊在喉咙口的心脏缓缓放下去了一些:“黑蛇,这么些年我陈安待你可不薄,你真的要恩将仇报么?想清楚了,做这种损人格的事,以后在道上可不好立足啊!”
“呵呵,不劳陈大哥费心了,沐奇都被我逼死了,也不差你一个,这天都快亮了,给个痛快话吧,想怎么死?”魁梧男人阴恻恻的笑着,一双眼球转来转去,倒真有几分蛇头的样子,随即黑蛇又张口补充道,“我怎么会让你见到今天的太阳呢?”
“卑鄙小人,你真以为能轻易地杀了我么?想让我死,也不掂量掂量你的斤两!”陈安脸色一沉,双目之中泛出三分残忍三分狠厉四分果决,似乎只要一言不合便要跟这些人拼个鱼死网破一般。
“呵呵,跟你混了这么多年,你的招招式式我都熟悉的很,我要是半斤,你顶多也就八两而已,但是别忘了,这里有太多的半斤了。”黑蛇冷笑一声,伸手指了一圈自己身后的几十个小弟,此时这几十个小弟面上杀气朦胧,砍刀被紧紧地握在手里,似乎早已蓄势待发,忍不住要冲上去将陈安剁成肉酱了!
“再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好好想想,是自杀呢,还是被乱刀砍死,或者我借你一颗子弹?哈哈哈哈。陈老大,你也没想过你会有今天吧?”黑蛇跟身后的小弟一起狂笑着,挥舞着手里的刀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