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日,何家营村热闹非凡,上下邻村的人们都奔向村西头,就跟赶集一样。不过并非赶集,而是去看热闹,去看一个新事物——农业经济合作社。对于这个名字,人们并不陌生,在电视上也不时听到,老辈人还曾经感受过“合作社”,但此“合作社”非彼“合作社”,人们都想见识一下。
时间早上八点多,村西头这处院子就已是人来人往,出出进进的人们品评着所见所闻。何家营做为一个不太富裕的村落,除了村委会墙上挂着几块职责宣传框外,还没有谁家挂过类似的东西,而今天这个合作社却挂了。人们发现,合作社挂的这八块东西,不但看着比村委会那三块要新,内容也不一样,上面也尽是一些新名词。
杨大山早早就从乔家营出发,是步行来的,直接就到了这处院落。他先在院门前蒙着红布的牌子前转了两圈,又穿过院子,进到屋里,看了墙上挂着的章程、规章和屋里摆设。其实他也就是看个大致样子,墙上那么多字,他能认识的不超过一把抓。然后来到院里,喊住了来往忙活的何海:“何海,你这屋里弄的挺气派,比村委会都阔气多了。是不是你比春生都大,他也得听你的?”
何海收住脚步,给对方递了一支烟:“杨大叔,这不是一回事,农业经济合作社是成立在何家营地面上,肯定要接受村委会一些管理。不过村委会不能干涉经营活动,两者之间没有绝对的隶属关系。合作社也叫农业合作经济组织,是指农民,尤其是以家庭经营为主的农业小生产者为了维护和改善各自生产及生活条件,在自愿互助和平等互利基础上,遵守合作社的法律和规章制度,联合从事特定经济活动所组成的企业组织形式。”
杨大山伸出右手大拇指:“行,几天不见,何海都能拽这么多洋词了,就是我一句没听懂。听说你现在也有官称了,叫什么礼事儿长,是不是就是红白喜事大总管呀?”
“杨大叔,那叫理事长。”何海一字一顿的说。
“嘀嘀”,一阵汽车鸣笛声传来。
“杨大叔,你先看着,我得出去迎接了。”何海打过招呼后,快步出了院子。
“礼事长,还是礼事儿长呀。”嘀咕着,杨大山也出了院子。
何海来在院外,见村主任何春生已经到了门口,赶忙上前打招呼:“春生叔,我正打算去家里请你,你倒先来了。”
听出来是客套,但何春生还是很高兴:“何海,自个家人还用那么见外?夜儿个你都去家里专门说了,我自个过来就行。看看我能做点什么,帮个忙搭把手的。”
何海忙道:“春生叔,你当然得赔着领导了,其它活有我们,也没什么活。”
听着这些活,何春生非常受用,心中一丝失落也消失殆尽,颇有感触的说了句:“何海出息了。”..
何海用手一指驶来的轿车:“春生叔,来了。”
来的汽车是乡长李晓禾专车。
汽车停下,何海、何春生都上前开门。
李晓禾从副驾驶下来,后排走下工商局牛科长、农职赵主任。
众人自是上前握手,免不了一番寒暄,然后向院里走去。
牛科长笑着说:“何理事长,你这阵仗也太大了,让乡长亲自去接我们,我们可是不敢当呀。”
其实何海也只知道乡长会派小车去接客人,却并不知道乡长还亲自去了,现在听到牛科长调侃,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支吾着:“多谢乡长,多谢科长,多谢主任。”
李晓禾及时说了话:“牛科长、赵主任,‘合家’农业经济合作社能够顺利成立,全有赖您二位的支持。这个合作社是双胜乡第一家,具有很重要的象征意义和现实意义,我做为乡政府负责人,自也有义务为合作社做些工作,这是应该的。”
“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牛科长笑了。
赵主任笑了,大家都笑了。
说说笑笑着,众人进了院子,又进了屋子。
九点零八分,揭牌仪式开始。
在一阵鞭炮鸣响下,在众多目光见证下,在热烈掌声中,李晓禾、牛科长为合作社揭了牌。赵主任则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对合作社给予了热情评价,也送出了衷心祝愿。
虽说没有礼炮齐鸣,虽说没有红色气拱门,虽说没有大块红毯,虽说没有红色气球空飘,虽然音响代替了乐队,但喜庆的气氛却一点也不差。尤其好几百人的观礼队伍,尤其汇集了十里八村的乡亲,这个人气是村里举行婚礼所不能比拟的。
本来原计划在正面西侧大通屋进行讲座,但由于听讲座人员众多,便改在院子里。侥是这样,院子里也没放下,还有好多人骑在院墙上,趴在院门口,听着赵主任讲授农业知识。
由于提前没有相应准备,只好找到两把大遮阳伞,既给赵主任遮凉,也把黑板置于其下。
原计划三个小时的讲座,在群众的一再要求下,再加四个小时,午饭后开讲。为此,好多户村民都多做了亲戚的饭,个别没有亲友的人也成了村主任何春生的亲戚,饭前饭后人们也是谈论着讲座的事。
中午一个小时吃饭时间很快过去,下午一点半,讲座再次开始。
尽管头顶炎炎烈日,尽管喝着大缸里的凉水解渴,但这些村民听的津津有味,直到讲座结束,还不肯离去,还在向城里来的老师问个不停。
……
夜幕降临,‘合家’农业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