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和许建军通话,李晓禾去到里屋,躺在床上。本来觉得有些睡意了,但是躺在床上以后,反而又清醒了好多,脑中总是出现一些人和事。
从中午开始,李晓禾就在想一个问题,夏梦洁为什么要个人捐款?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确切答案。今天从对方刚来的时候,一直到收款之前,他都以为是绿野公司捐款,而且对方也当众介绍了在绿野的职务。可是在写收据的时候,夏梦洁却明确要求写她自己的名字。当时有别人在场,李晓禾也不便细问,午饭后追问,她又是以“我愿意”搪塞。
李晓禾明白,十六万元不是小数目,肯定不是“我愿意”能代表的。当然他也知道,对方绝不会把公款写到她自己名下,这笔钱肯定和绿野无关。那就奇怪了?凭什么夏梦洁要给村民捐这么多钱,光靠自己的面子值吗?自己哪有这么大的面子?但除此之外,实在找不出合理的解释,好像“我愿意”反而靠谱了一些。
除了私人捐款令人疑惑,那句“这是你欠我的”也令人生疑。既然已经把钱拿出来了,又不让用钱还,还要强调欠着,这是什么意思?我李晓禾除了没钱,别的也没有,只剩自己这个人了,总不能拿我还吧?想什么呢?李晓禾暗骂了声“龌龊”。
但在临走时,夏梦洁又特意叫过自己,再次强调了“十三”,分明是指那笔钱,显然“你欠我的”又不像随口一说。那么究竟她让自己拿什么还呢?肯定不应该是投资项目上要求照顾,那样绝不应该个人出钱的。太费解了。其实对方说是听到消息而来,就已经令人很费解。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但另一个女人又出现在脑海中,就是今天那个骑墙头的女人。很显然,那个女人纯属就是搅局而来,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但自己并不认识她,那就只能是受人指使了。究竟是谁指使她呢?
那个骑墙的瘦削女人多次提到了合同,还一直怂恿着村民,逼自己出示合同。从这点上来看,似乎倒像是受金足生辉公司指使,好像专为抓自己把柄似的。可如果要是那家公司的话,完全不用这么露骨的,可以用其它方法呀。那个女人又去哪了呢?当时还真没注意,可是一眨眼就不见了。当然,那个女人不在现场也好,否则没准会被愤怒的村民弄出个好歹来。
如果不是金足生辉公司的话,那就很可能是自己的仇人了,与自己结仇的人多多带少,一时还真不好判断。随即就有一个人出现在脑海——姚鹏,但他立刻就否认了,姚鹏不应该会用这种温和的方式,而且量姚鹏也不敢与第三方随便接触。
那么会是谁呢?她?极有可能。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可能不光这一招吧?当然今天这招已经够狠毒,万幸的是村民没有去县城,没有见到巡视组。万幸的是,夏楚洁及时为自己解了围,否则今天真没好果子吃,弄个“满脸花”也极有可能。那样面子就丢大发了,可却好像没有能圆满找回的方法。这事没有得惩,会不会在别的事上出坏呢?
会,太会了。导演今天这事,就是为了让村民与自己闹腾,或是直接到巡视组告状,进而让县领导收拾自己。结果这两个目的都没达到,那么继续告状、上眼药的可能性还是有的。虽然没有恶劣后果,但就事情本身,也大有文章可做。她或他们会这么做吗?
想着想着,李晓禾又生出一个疑惑:今天乔成态度也太好了,是当时不得以的权宜之计,还是有什么阴谋呢?
脑中问题翻来覆去,躺在床上人也翻来覆去,李晓禾一时半会还真睡不着了。
……
县长办公室。..
乔成拿着电话听筒,里面正传出声音来:“那女的说,她平时就是在市里刷小广告,偶尔也干类似今天这样的活。她说对方号码隐藏着,声音也做了变声处理,答应每天给她五百。先给了她一半,事成之后再给另一半。等她下午到银行查折子的时候,就被咱们的人抓住了。她说只顾图便宜,想着一天能顶五天,才接了这活,才拿上收到的那东西到乡里。要是早知道被抓,打死也不去。至于通知村民的事,她说不是她干的,她接到的任务先是到县政府宾馆,后来又被临时通知去的乡里。”
“除了你、我,还有那两个人以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女人被我们抓过。”乔成嘱咐着。
“明白。”答复之后,对方又问道,“这个女人怎么处置?”
“先看看,还有没有新情况,要是没有的话,就放了,让她也不要胡说。”吩咐完,得到对方肯定回复后,乔成放下电话。
“受雇的?这人分明是要整李晓禾呀,会是谁呢?”乔成自语着。
“叮呤呤”,刚放下的话机又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号码,乔成稍一迟疑,拿起了电话听筒:“书记,有什么吩咐?”
里面传来一个女声:“今天说那个女人什么来头,控制住了没有?”
楞了一下,乔成道:“没有,晚了一步。我跟县局第一时间就说了,县局也第一时间向派出所下达了任务,可是那时候女人已经不见了。县局和派出所的同志找了好多地方,也没有再发现那个女人的踪影,我再督促督促。”
对方“哦”了一声:“既然没发现,就先那样吧,也许偶尔就碰见了。只要以后发现她,就立即控制,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想干什么,干嘛非跟咱们过不去?差一点,要不是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