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乡长示意,秦明生直接应对起来:“贾副乡长提出的两个问题,固然有一定道理,但在事实面前根本站不住脚。据我了解,钟婉英、师昭已经落入警方手中,这正是足下彩云公司主动维权的结果。至于那辆汽车,跟我们真没什么关系,不过我也了解过了,那是孙经理助理的私家车,而那个助理的父亲也是私营企业大老板。”
“哈,看来秦乡长跟足下彩云关系不浅呀,什么都门清。”贾香兰语气不无讥讽。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我份内工作,我必须负起责任来,可不能像以前分管领导那样。”说到这里,秦明生又补充了一句,“贾副乡长别多心,我是就事论事。”
被秦明生拿话挤兑,贾香兰气的够呛,却也不便直接回击,便又换了措辞:“他们只是提了一堆问题,又是产品不规范,没有统一标准;又是工艺水平参差不齐,必须提高;又是种类单调,需要调剂品种的。问题好提,可如何解决才是关键,这不是一句话的事,更未必是一次培训就能解决。我没看出他们的诚意,觉得更像是一种推脱,是随便用几个难题暗示我们知难而退。”
“贾副乡长,你这结论未免太武断了,而且凭空推测,毫无依据。据我了解,足下彩云公司考察过的生产企业太多了,而最终合作率仅为百分之一左右,确实比例不高。对于那百分之九十九,足下彩云公司一般都要回应告之,但绝大多数都是口头的短短一句话‘实在抱歉,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可这次专门给我们来了函件,这就是最大的诚意。另外,函件中写的很明白,这次培训是省劳动保障厅、省商务厅和专业机构合办,权威性不容置疑。而且函中还特别注明,与足下彩云合作的许多生产商,都有专业人员进行过类似培训,我们没必要胡乱猜疑。”秦明生回怼着。
“我发现一个现象,感觉秦乡长不像是双胜乡副乡长,倒像是某些公司的托,或者说是攻关人员。”讥讽过后,贾香兰再提质疑,“就算是像你说的那样,可是派人培训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是要花钱的,这钱谁来出?参加培训的人肯定不会出吧?村里好像也没有这笔开支呀。”
秦明生这次没有接茬。
稍微静了一下,李晓禾回了话:“这笔钱由乡里出。”
“乡里出?我没听错吧?”贾香兰显得很惊讶,“我在乡里好多年,可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奇葩事。做为一级政府,为老百姓服务固然是我们的本职工作,可现在由乡里出钱,就有点过了。如果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们还出钱吗?乡里就这么有钱?即使有钱的话,也不应该是这种做法吧?”
“为了乡亲们发家致富,乡里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是应该的,包括资助培训费用,否则要我们干什么,不能只是混日子拿工资吧?”李晓禾的话很生硬。
听出对方在讥讽自己,贾香兰火气更盛,便也不客气的说:“这笔钱从哪出?总得师出有名吧?如果最后是一场空,这钱打了水漂怎么办?乡里的钱就是用于冒险的?”
“这是招商举措,也是为民致富方式,费用自会有出处。为了百姓致富,冒一些风险也是值得的,而且我并没觉得这是在冒险。关键是机会就在眼前,不容错过,试试固然可能失败,但如果试都不试,那就绝对不会成功。”说到这里,李晓禾重新又强调了一句,“为百姓冒险,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