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不知是无意回头,还是要发现什么,目光逡巡了一番,才又转回头去。
在女人四外张望的时候,李晓禾便赶忙收住头脸,隐在导引牌后,假装看牌上的内容。等他再次偷偷张望的时候,看到的是女人的背影,还看到一个脸色黝*黑的男人走向女人。
男人和女人简单交流了几句,相携着上楼而去。
虽然不认识那个男人,但看二人说话时的亲密状态,李晓禾分析,黑男人肯定是那个女人的丈夫。
瞅着男女二人上了楼,又等了一会儿,李晓禾从导引牌后走出来,也轻手轻脚向楼上走去,边走边用耳朵捕捉可能听到的声音。
在即将上到四楼时,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没事,别害怕,我就是身体虚弱点,能有什么事?一个大男人,还没我扛事呢。”
听到这个女人声音,李晓禾赶忙收住脚步,贴着墙体向下慢慢而行。
“不是我不扛事,关键你这虚弱的也太厉害了,这才一周多时间,就瘦成了皮包骨。我当然一万个不愿意你有毛病,可我们也不能忽视病因,也得认真对待呀。”这是一个男人声音,显然是那个黑男人在说话。
“蹬”、“蹬”,脚步声响传来。
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显得鬼祟,不宜让人看到。于是,李晓禾移动了脚步,向下走去。
就在李晓禾来在三楼楼梯口的时候,一个低个男子正好也从楼道拐了过来。李晓禾微微一楞,赶忙伸出手去。
对方显然一时没有认出,站在那里迟疑着:“您是……”
李晓禾没有说话,他也不能说话,他担心被那个女人听到声音,要早知对方认不出来,又何必伸手相认呢?
只是现在既已伸出手臂,自是不能装作不认识了。但李晓禾仍然不吱声,而是快步转过楼道,向前走去。
“您是……”低个男子也转回身,在后面追了上来。
来在院长室门外,李晓禾才回过头去,摘下帽子,然后又摘下了墨镜。
“哎呀,主任。”低个男子快步走了上来,伸出双手,“一时没有认出,还请主任不要见怪。”
李晓禾故意挤了挤眼睛,做出一副干涩状,然后指了指眼睛。
“主任,里边请。”低个男子直接推开屋门,伸手示意着。
李晓禾也不客气,直接走进屋子。
低个男子跟了进去,关心的问:“主任,您的眼怎么啦?”
李晓禾这才说了话:“唉,院长,别提了。前天去一个亲戚那,他正在门店使用电焊,说是赶一个急活,让我稍等一下。我见他忙着,在边上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结果回去就眼疼。这才想起来亲戚不让我在边上,说是刺眼,还好家里有眼药水,就点了两滴,才舒服了一些。不过当时眼挺红的,我就出来戴上了眼镜,这两天一直戴着。”
“是吗?电焊刺眼可厉害了,现在你眼里还有红血丝呢,我赶紧给您弄点药。”说着话,院长就要出去。
没想到撒个谎,还引来对方的关心。李晓禾赶忙叫住对方:“院长,不用,不用,现在眼早不疼了。我还有事要办,办完就得赶紧回单位。”
院长迟疑了一下,看看李晓禾双眼,然后才说:“主任,在这儿有什么事,您就靠给我,保证给您办的妥妥的。”
既然又撒了个谎,那就继续圆谎吧。于是李晓禾说:“我来这也没什么事,就是感谢一下院方的照顾,也想看看那些人的档案。”
院长“哦”了一声:“这事呀。姚二旺出院最晚,档案还在整理中,其他人的都出来了,我马上去给找。这样,要不主任您受累多走几步,直接也到档案室,想看哪个人的就看。”
“也好,方便吗?”李晓禾客气着。
“别人不方便,主任亲自来,当然方便了。”院长拍了句马屁,在前面引路,陪着李晓禾出了屋子。
走在楼道里,李晓禾又武装上了墨镜和帽子。
档案室就在院长室斜对面,几步就到了,档案室工作人员热情的迎了上来。
在院长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立即引领着李晓禾,到了一排陈列架前,取下几个档案袋来:“主任,他们的档案都在这儿。”
李晓禾哪有心思看这些,但也只能接过来,说道:“谢谢!你们先忙。”
“好,好,不打扰主任了。”院长立即知趣的退了出去,还让工作人员坐到原位去。
拿着几份档案,李晓禾随手翻腾着,目光却瞟向了窗外。
忽然,后院的一辆灰色轿车进入眼帘,再一看车牌号,应该正是要找的那辆汽车。
李晓禾心中大喜:怪不得刚才进院没见到灰色汽车,却只看见了那对男女,原来是这么回事。没想到今天撒个谎,还有如此神效,不过以后还是要少撒谎。
暗自揶揄过后,李晓禾从陈列架前转出来,把档案袋给了工作人员:“谢谢你,我已经看过相关内容了。我还有急事要回单位,就不跟院长打招呼了,麻烦你到时转告一下。”
虽然奇怪李主任看东西之快,但工作人员并未多想,而是站起身来,答了声“好的”。
离开档案室,李晓禾加快脚步通过楼道,在拐角处听了听,又蹑手蹑脚下了楼梯。
来在一楼,李晓禾径直到了办公楼后门处,透过玻璃向外看去。这次角度正对,彻底看全了车牌号码,正是那辆目标车。
其实在那辆灰色轿车超车的时候,李晓禾便注意到,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