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上班,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李晓禾按下接听键。
手机里立即传来一个声音:“主任,大新闻,听说没?”
李晓禾道:“什么新闻,神神秘秘的?”
“郝平失踪了。他老婆这几天出门串亲戚,昨天晚上提前回家,一直没找到他。今天天不亮,就到韦小玉家找,结果没堵上他男人,两个女人却干了起来,什么难听骂什么。”手机里说的绘声绘色。
李晓禾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该不会你当时在屋里吧?”
“主任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干那事?我们不是和韦小玉一个小区吗?她在十号楼。我早上出去溜湾,没赶上,不过听我老婆跟我描述了盛况。说是韦小玉连外面衣服都没穿,就穿了个小睡裙,该挡的地方也挡不住,两个大*子晃来晃去,直晃人眼。还说那小内内都是镂空的,里面……嘿嘿……”手机里的声音绘声绘色。
“你小子大概后悔的肠子都青了,遗憾没看到现场直播吧,是不现在还流哈喇子呢?”李晓禾笑骂着,忽又疑问,“你老婆当时看见了?那两个女人是在哪撕扯?怎么就让别人看见了?现在什么情况?”
“嘿嘿……嘿嘿……”又笑了几声,手机里再次传出声音,“我老婆也没看见,是听她麻友小崔说的,小崔和韦小玉在同一栋楼的同一个单元。小崔早上刚起来,就听见楼道里有人吵架,她打开门一听,是关于男人在外面胡搞的事,是四楼韦小玉家。于是小崔从家里出来,上楼去看,楼外已经有两个同单元的女人在听。小崔见韦小玉家门开着,两个女人正在楼门里撕扯,韦小玉就穿的那么少,听话音知道另一个很凶的女人是郝平老婆。
刚看了没几眼,郝平老婆和韦小玉忽然就住了手,然后‘咣’的一声便关了门。有些情形,小崔是听先到的两个女人讲说的,知道是郝平老婆找不到男人,才到韦小玉家捉奸的,结果韦小玉家也没有。刚才我到单位以后,听好多人都在谈论这事,说是哪也找不到郝平,人们都说郝平失踪了。”
“是吗?具体怎么说?”李晓禾再问。
对方回复:“说法也是五花八门。有人说郝平又到别处鬼混了,没准现在就在别的女人肚上,光是乌梁乡就有他好几个相好的。还有人说他可能被韦小玉的男人控制了,昨天晚上还有人瞅见他往韦小玉那个小区去。再有就是说他和别的男人争风吃醋,被打的挂了花,躲在别处养伤,等着脸上好一些再回去。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也没个准话,我也猜不出来。我这来人了,挂了。”
结束通话,李晓禾心中暗道:怕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该传的到处都是吧。
之后的时间里,李晓禾一直注意着相关消息,并没有郝平家人到县委或其它部门汇报郝平失踪的事。郝平现在免职在家,乡里自是也不对其行踪关注。
临近中午的时候,桌上固定电话响了。
看到屏幕上来电显示,李晓禾立即拿起听筒:“连书记,您好!”
手机里传来声音:“李主任,问你个事,那个和你联系的人,再联系过吗?有没有新的消息?你知道他的情况吗?你手里还有与这事有关的东西吗?”
李晓禾道:“我手里就有那份赵成利的录音,还有那人的那张白纸,再多的就没有了。那人没再和我联系,我仅有两次对方来电的号码,对那人的信息一无所知。是不事情不太顺?”
“是有点不顺。这家伙满嘴胡言,大睁两眼说瞎话,瞎话一个套一个。今天凌晨的时候,他还来了个抽搐,想拿捏老郑一把。后来老郑说要给他找中医扎针,他才不再抽,可是又玩起了失意,装着不认人也不记事。我这有电话来了,先这样,有新情况告诉我。”听筒里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
为了防范被控制人寻死或与外界联系,日常生活中很平常的东西,比如腰带、鞋带、手表、手机等,在这里都是违禁品,都会被统统搜去。而且还会做出其它防范措施,高处的小窗钉着木板,也焊着铁条。
在这样的环境中,郝平自是不可能知道准确时间。但通过吃饭的次数来判断,他觉得应该是下午,自己被带到这里大概有十七、八个小时了。
昨晚的那些酒劲早过去了,但郝平还糊涂着。直到现在,他还不完全清楚,纪委逮自己到底因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人背后捅了刀子。因为弄不清楚这些,郝平便没有相对应的方案,只能假扮糊涂,装傻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这傻要装到什么时候?郝平没有答案,但他却知道,不可能一直装下去,纪委不会允许,自己也未必有那本事。可究竟在什么时候“恢复神智”,却是需要掌握的一个点,而这个时间点又不好掌握,关键纪委手里究竟有什么,到现在也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更没人告诉自己。
“噔噔”,一阵脚步声响传来,然后是开门声。
紧跟着,屋门推开,那三人走进了屋子。郑义清依旧坐到了桌后那张椅子上,屋里所有桌椅都是固定的,那两个小伙子则站到了郝平两侧。
“郝平,想出去吗?”郑义清又开了腔。
当然想了,老子做梦都想。当然这只能是心里话,郝平是不敢说出来的,也不能说出来,他要“听不懂”对方的话才对。于是郝平“嘿嘿”一龇牙:“好吃,小糖豆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