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所言基本无误,只是有一点错了,凰歌当年确实死了,乃家父家母亲手所杀,亲手所葬。”
画心一惊,她难以置信,“这世间竟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一胎双凰是老天爷与凰家开的最大的玩笑,凰家之命脉在凤不在凰,孤凰无凤乃是大凶之兆,传闻,在家父家母彷徨之际,突然来了个神通广大的江湖术士,不知使了何等妖术,竟让家父家母相信了他,以渡血之术传承凰氏血脉。凰歌是血尽而亡,羽涅只有身上流着凰歌的血,才能成为我凰氏命脉之凤……”
凰羽声音阴恻恻的,虽未亲眼所见当年之事,一思及依旧毛骨悚然,当年她不过是二选一,若非凰歌死便是她死。
“呸,什么渡血之术,那是骗人的,换的只是血液,而不是血脉。”画心忍不住唾道。
凰羽被画心一语戳中伤处,目色痛极,“是,后来家父家母现,羽涅并不能传承家父的衣钵,才知上当受骗,然而已经追悔莫及,所以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将凰家的希望都放在我一人身上,凰家祠堂里一直奉着凰歌的灵位,家母家父对她深感愧疚,因丧女之痛久久不能释怀,遂皆一病不起,双双去了。”
书逸不急不缓地问她,“你可知那江湖术士是什么来路?”
“后来家父家母明里暗里皆查访过,可是以凰家之力,竟未能探得他半点底细。我问过家母,听她的形容,那术士一身黑袍遮顶,不见真容,这装扮与我后来遇到的玄关大师极像。”在凰羽心里,那个江湖术士与玄关大师无疑是划等号的。
书逸微微颔,又问,“凰歌的墓你可曾去查探过?”
“我在青城养好伤后,回过一次城,其中一个目的便是去查探凰歌的墓,那是一座空坟。可据家母说,当年她和断气的,虽不敢大张旗鼓,灵柩依旧在府停了三日,入葬时,尸体都已经凉透了。可数十年后,她竟真的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了,和我生得一般无二,连言行举止都与我神似,就连我自己都很难分辨出真假来。”
画心不以为意地接过话头,“起死回生并非什么难事,和光同尘可以,我也可以,那什么玄关大师既然可以几千年不死,自然也有续命之法,倒是不足为奇。”
“起死回生不足为奇,长得一般无二也不足为奇,可连神态举止都一模一样就很有问题了,就仿佛这已经蓄谋已久。”书逸紧紧锁着眉头,看透又如何,问题依旧棘手。
凰羽悔恨交加,“我对凰歌心怀愧疚,所以未曾防备她,才饮下了她给我下的药酒,以致凰氏一门皆毁于她手,后来听说羽涅身葬火海,她亦不知所踪,直至这次噬神之毒事,我才确定她并没有死,并且趁我回城阻公子大婚时,扮成我问阿离要了噬神之毒,阿离并不知世有凰歌,并非有意助纣为虐,念在不知者不罪的份上,还请公子莫要迁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