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策不是靠着孙如虎起来的,而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收服了这些人,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坐了这个甲长的位子!
夏东润意识到了这个可怕的事实。
无论董二他用的是什么手段,都已经不知现在已经失势的自己能够招惹的人物。
想到此处,冷汗已经是涔涔而下。
“夏东润,我要不要你磕头下跪,你片刻以前还是甲长,我给你留个体面。”
董策如是说道,夏东润闻言顿时是松了口气,心里轻蔑暗道,小兔崽子,装模作样,假仁假义,回去之后定要整死你!
他却没看到董策脸上的表情,那是参杂着残忍和戏谑的表情,他缓缓走到夏东润面前,眼睛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方才说我舔沟子,唆卵子,这话,我很不爱听。今儿个你想离开安乡墩,便须得把这两件事儿给做一遍!”
夏东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尖叫道:“你说什么!”
“看到那头畜生了没有?”董策指着牛圈里头那头肥壮的耕牛道:“你去给它舔沟子,唆卵子,今儿个我便饶了你!”
“你放他娘的狗屁,董二,你欺人太甚了!”
夏东润像是给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大骂道:“你别以为老子怕了你,老子就是不干,你能把我怎么着?我有总旗的衔儿,你敢动我,就是殴打朝廷命官!”
“你说我敢不敢?”
董策伸手一指王羽,眼睛逼视着夏东润,脸上却是笑眯眯的:“夏大人,殴打朝廷命官是重罪,可若是您老人家在墩台上巡视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下去呢?”
“砰的一声!”董策双手往外一扩,表情夸张,满脸戏谑道:“摔得筋断骨折,浑身都成了一滩烂肉,啧啧啧,真惨啊!”
“当然,我听说夏大人您身手不错,不大可能会自己一失足掉下去,这话说出去,我也是不信的。”董策忽然脸一板,满脸严肃道:“可是,如果加上王羽呢?”
他的嘴角勾出一抹诡谲的笑:“你夏大人和王羽因为小事发生口角,你一时气急,顺手一枪刺穿了王羽大腿。王羽怀恨在心,趁你不备,将你推下墩台。而看见你摔死,王羽心中大惧,遂畏罪自杀,也跳了下去。”
“别说了,别说了,我舔,我去舔……”
夏东润哭嚎着打算了董策的话,他已经快被董策给折磨疯了。他不知道董策会不会如此阴狠毒辣的行事,但是万一董策真敢这么做,自己一条小命岂不是就完了?
他全身似乎都是僵直了的,迈着机械的步子向着牛棚走去,走到牛棚边儿上,忽的再也忍不住,嗷的一嗓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浑身都在抽搐颤抖,这么一个汉子,却是哭的跟个小孩儿似的。
看到昔日在墩中威风八面,颐指气使的夏甲长这会儿却是如此姿态,那些墩军们都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有些人已经是扭过头去,不忍心再看。
董策的这些手段,就像是一个个无情的大巴掌,狠狠的扇在他们所有人的脸上,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于说话,没有一个人敢于反抗。所有的人,都是默默承受着。
别说是他们,就连石进几人,看董策的眼神也是带着些怪异。
这位头儿行事,也未免太狠了些,如此折辱,真的是让人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只不过各自表情也是不同,石进看着董策,是赞赏中带着敬佩;王浑还是那副浑样儿,抱着胳膊嘿嘿直乐,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周伯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是忍住了;周仲则是和王通俩人跳着脚拍掌叫好:“快舔,快舔!哭个球,还是不是男人?”
董策眼角微微一抽,脸上表情却依旧是冷凝如铁。
他做的固然有些过了,但是当初别人辱他,却也不比这个轻。
而且现在他是要当着墩内所有人的面立威,只要是稍微露出一点儿宽容来,就会引得众人心中起了异样的心思,就不会绝对的服从!
所以现在,必须要狠,足够狠!让所有人心生畏惧,不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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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的风,似乎是确实大一些。
董策站在高达十五米的墩台上,手扶着女墙,看着那一行远去的队伍在视线中渐渐变小,沉吟不语。
夏东润走了。
在他给那头牛细细的舔了沟子,唆了卵子之后走的。
可能这两个带着些许地域性的词儿有点儿生僻,其实说的直白一些,舔沟子就是舔菊花,唆卵子,自然便是x口x交了。
给一头畜生做这些事,受到如此侮辱,夏东润没有疯掉已经算他心理素质过硬了,只不过这辈子,怕是都要活在这件事的阴影中,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他离开的时候,眼中的怨毒如果换算成水,那么这北地的大旱立刻就会得到缓解。
但是董策还是依照诺言放他离开了。
立威是一码事儿,滥杀无辜,言而无信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他若是真要这么干,只怕众人心寒,只会把他当成疯子,便是石进几个,也会悄然离去,不再追随。
他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敌人,而且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他是心狠手辣之人,但他不是疯子,他知道要斩草除根的道理,但是当无法斩草除根的时候,那这仇恨,他便也只能承受着。
夏东润不是一个人走的,一起走掉的还有属于他麾下的十个墩军和他们的家眷,这十个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