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众们发出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凄厉的惨叫声,甚至是嚎啕大哭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声‘浪’。他们方才鼓起的勇气瞬间在这一轮箭雨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被彻底吓破了胆子,脑袋都‘蒙’了,此时许多人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字:跑!
逃跑,是唯一的念头。
那些还没死的,纷纷转过身,朝后跑去。而他们发现,自己的前后左右似乎都是人,他们只能奋力的把周围的人推搡开,以期为自己赢得一条活路。
但他们是在桥上,这里地形实在是太狭窄了,根本容纳不下多少人,他们这些人挤在这里,实在是活动不开。方才大伙儿都朝前冲的时候还好些,但现在,却是‘乱’哄哄的,没一个统一的目标,便感觉拥挤的厉害。
更有不知道多少尸体横亘在地上,桥面上,一脚踩上去软绵绵的用不上力,更有的猜到鲜血,脚下打滑,直接就摔倒了。
此时摔倒,就死定了。
--小-说-ahuba-sp;磐石堡步军毫不放松,更不会留情,一轮箭雨之后,接着又是两轮。
一共‘射’了五轮。
五轮箭雨之后,两千五百支羽箭泼洒之后,桥上几乎已经没有站着的白莲教教众了,一眼望去,桥上塞满了尸体,层层叠叠的,一个压着一个,有的地方尸体堆积高达三四尺。让人看了,不由得担心会不会把桥给压塌了。
而在这片尸体之上,更是‘插’着无数羽箭,瞧着像是一片黑‘色’的长满长草的草地。
逃掉的白莲教教众只有不到二百人,其它五六百人,都死在桥上了,大部分都是被‘射’杀的,而还有一些,则是被自己人给踩死的。
不知道多少摔倒的教众,再也没能爬起来。
那些逃掉的白莲教教众,逃到‘射’程之外之后,依旧是不敢停下来,他们嚎哭着,朝着来路跑去。有的则是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身子止不住的一阵阵哆嗦,就像是寒风中的小鹌鹑似的。
赵四等人也忘了他们的职责了,他们本来是督战的,但磐石堡步军的攻势实在是来的太过凶猛,太过爆裂,太让人震撼,他们也被吓住了,以至于他们都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教众从面前爬过去,而没有动手。或许,也是看到如此惨状,连赵四等人都有些不忍,
其实,哪怕是他们杀这些逃回来的人也没什么意义了,因为杀逃兵,就是为了让其他人不敢逃,只能向前冲杀。但现在,其他人都死了,活着的都逃回来了,再杀他们还有什么意义?
石进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之所以不着急‘射’击,不过是因为他想把更多的白莲教教众纳入弓箭的‘射’程中而已。
若是一开始就‘射’箭,说不定造成的杀伤只有现在的一半儿都不到,而且那会儿白莲教众们还没冲杀的这么深,还有撤退的余地,被一轮箭雨袭击之后,说不定会撤退,还能逃出去不少人。
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能逃出去的可就不多了。
石进自然能瞧出来,这第一批选出来的这些人,乃是白莲教中的‘精’锐,歼灭了他们,对白莲教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而此时,孙香主的脸‘色’,和石进却是恰恰相反。
他脸‘色’铁青,难看之极。
他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座桥是对面的官军留给自己的一个香饵,也是一个圈套,但是他自信他的手下能冲过去,能把这座桥给拿下来。
但是残酷的现实终于让他认识到了他手下的乌合之众和对面的官军‘精’锐之间有着何等样巨大的差距。
不过要说他完全认识到了,也还不尽然,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这边儿之所以会输,是因为武器不如对方,尤其是没有弓箭,这是致命的缺陷。在他看来,如果能够近了这些官兵的身,近身搏杀的话,照样是能够赢。
他现在恨得要死,恨为什么官兵有弓箭而自己没有。
同时,对磐石堡里那据说堆积如山的武器军械更是眼馋的要死。见识了弓箭的巨大威力后,他对弓箭更眼馋了。在他想来,只要是攻下了磐石堡,给自己手下装备上弓箭,那自己手下这些人,不说无敌天下,至少晋北是没问题了。
不过无论是恨还是眼馋,都对眼前的局势没什么帮助,现在败在他面前的是:问题应该怎么解决,眼前这一仗,该怎么打!
他身后的王氏身子在轻轻颤抖,对面官军的强大让她无比畏惧,现在只想赶紧逃走。
孙香主的目光在那些逃回来的白莲教教众的脸上扫过,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狰狞起来。
逃回来的那些人,要么目光呆滞两眼无神,要么嚎啕大哭几近崩溃,反正他们在这场仗里面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而且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他们,只怕好一阵子都缓不过来,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上阵,敢不敢杀敌。
他眼中寒光一抹而过,吩咐道:“把赵四叫来!”
“是!”
少顷,赵四便是回来了,抱拳道:“大人。”
自从起兵之后,孙香主越来越不愿意别人叫他香主,而是喜欢别人叫他大人。或许,这可以让他有种摆脱了白莲教内的身份,沉浸在新的身份中的快感。毕竟,在白莲教中,他的地位可不算高。
“去,把那些人都杀光,脑袋都剁下来,用木棍‘插’着,让大伙儿都瞧瞧。”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