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策震惊道:“什么?起了白莲教。”
他脸上的震惊倒有九分是装出来的,由于黄季早就发现了白莲教的踪迹并且向他说过这件事儿,所以他是知道在冀北道境内有白莲教活动的,而且知道的比现在的刘若宰还要清楚许多。只是,他当时并没有上报给刘若宰,甚至还命令黄季有意识地引导一下白莲教,其目的当然就是借助白莲教铲除蓑衣渡苏家这个宿敌。
当时不说,这会儿自然更不会说。
此时刘若宰一说他便留上了心,磐石堡的人可没有能耐把消息传到数千里之外的他手中,因此他甚至是直到此刻才知道白莲教已经起事的消息,而他现在最关心的无疑便是苏家到底有没有被白莲教铲除。
刘若宰见他神色颇有些焦急,笑了笑,把一封军报丢给他:“拿去自己看吧!”
董策道谢,而后把军报拿在手中细细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他脸上神色颇有些古怪,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董策向刘若宰抱了抱拳,苦笑道:“大人,您还别说,这事儿还真是赖属下。”
原来白莲教已经起事了,而且起事很有一段日子,占了很是不小的地盘,把蓑衣渡上下差不多给屠了个精光,现下势力很不小,足有几千上万人。不过前段时间,他们在攻打磐石堡的时候被磐石堡守军杀的是大败亏输,尸横遍野。大同巡抚焦大人已经将此事上报,皇帝颇为喜悦,还很是夸奖了焦大人一番,言道他应对的不错。
也难怪方才刘若宰会那般说,若不是自己把磐石堡的精兵训练的那么精锐,只怕那一仗就打不赢了,而那一仗若是打不赢,这会儿焦大人恐怕早就不能在大同巡抚的位子上呆着了。而若是他把大同巡抚的位子给腾出来,立下大功的刘若宰顺理成章的就能顶上去。
刘若宰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大笑起来。刘若宰此时虽然忧心自己官职的问题,但这事儿暂时来说也是无法可想,只能等以后再做计较。现下忧心这个,还不如庆祝一下因为收复察哈尔部而带来的种种好处。
刘若宰看了看董策,笑道:“关于你的任命其实也已经有些眉目,是大喜事,算得上是高升了。但是且容本官在这儿卖个关子,等以后你自然会知道。而且,给你的这个官职,可是没有算上磐石堡下打败白莲教那一战的功劳。虽说那一战你没在场,但这兵都是你练出来的,都算得上是你的手下,功劳自然是缺不了你的。等到这一场仗之后的lùn_gōng行赏在兵部走完了,只怕你的官职,还要有所变动,只会更高不会更低。”
听了这话,董策心中也是一阵欣喜。这几****心里一直悬着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下去,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只觉得浑身轻松,更是说不出的惬意,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他早就料到自己此次定然高升,但在得到刘若宰的确认之前,心里却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大明朝刻薄有功之臣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现在得到确认,那心里就松了一口大气。
他倒是也没有追问,既然刘若宰这么说了,那肯定就不是什么坏事儿,追问徒然惹人反感,反倒不如镇定等待,也显得更稳重些。
两人这会儿都是满腹心事,但终归还是要将心事埋在心里,先为眼前的事而高兴。
刘若宰沉吟片刻道:“察哈尔部的贵人们要集结齐全准备妥善,怎么着也还要有个三五天的时间。磐石堡是你的根基,打了一场大战虽说升了,但只怕折损也是极为严重,根基可不能撂下,而且你也是不用跟着一同前往京城的。所以本官瞧着,你便先带人走了吧,正好,带着你从苏泰太后那儿捞到好处提前走,也省得别人瞧见了眼红。对外说起来,本官便说你是打前哨去了。”
董策心中感叹,还是刘若宰老谋深算想得周全,自然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董策在回去的路上,一直为刘若宰升职的事情盘算着,如何才能让他留在宣大,但最后想来想去,就是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把大同巡抚焦大人给赶走。可问题是,堂堂一镇巡抚大人,岂是他想赶走就能赶走的?要说赶走他,倒也有个最简便的办法,那就是打败仗。但问题是,董策又岂能允许自己故意打败仗?那不单单是对他的侮辱,也是对他手下士卒士气的摧折。而且,打败仗可是要死人的!董策可是要为自己手下士卒的性命负责。
再说了,打了败仗难道不需要人承担责任?朝廷是会降罪的!也这等事儿,说被人看出来也不悬。真要是有人把这事儿给捅出,那上上下下牵连到的人,从董策到刘若宰一个都跑不了,都得挨收拾。
崇祯皇帝可是对这等事深恶痛绝。
总归,若是干这种事儿,好处没多少,坏处一大堆,那真真是赔本的买卖,而且后患无穷,会带来很多麻烦,董策想想还是算了。
想出这么个办法来跟没办法也没太大区别。
但以董策对刘若宰的了解知道,他是性格极为坚毅之人,他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留在宣大,要做好和察哈尔部通商这件事,那么就一定会竭尽全力使出种种手段留下来。董策只是希望,刘若宰能够想到法子,如此刘若宰即能实现平生夙愿,对他董策也有极大的好处。
当日晚间,董策又去偷偷见了乌云娜福晋。乌云娜福晋自然要提醒他不要忘了当日的约定,董策当然不会背信弃义,更何况,拿掉囊囊太后不仅是乌云娜福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