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柏山是和自己媳妇儿田静一起到宁月婵家去的。
他是受沙正阳之托而去。
红旗酒厂既然要搞起来,那就必须一炮而红,不能半途而废,更不能石沉大海,所以对原来红旗酒厂的职工,从技术人员到管理人员再到销售和普通工人,沙正阳都很看重。
在沙正阳看来,红旗酒厂这么多年来从质量到生产都可以算是正常,差就差在了缺乏品牌意识和营销手段。
缺乏品牌意识就使得红旗酒厂虽然口感质量都不差,但却没有树立起自己的特定品牌,像红旗大曲和红旗头曲与市面上的柳浪春、春沙酒、枝江酒、绵竹大曲等等诸如之类的品牌相比并无任何优势可言,自然很难脱颖而出了。
没有品牌力,营销就越发困难,沙正阳觉得红旗酒厂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一直存活下来这么多年也算不错了,像有些小酒厂要么只能在本地以散酒形式销售,要么就是关了开,开了关,生生死死无数次了。
要做品牌,一要靠营销方法,二要找准契机。
但归根结底还是要对市场熟悉的人来做,沙正阳可以凭借前世的记忆和对市场时机的捕捉来高屋建瓴,策划构思,但是真正要到具体操作,仍然需要得力的人来帮手。
高柏山在这方面并不擅长,而宁月婵却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
寡妇门前是非多,宁月婵虽然不是寡妇,但是却是离了婚孤身一人住在娘家,像高柏山也只比她小一岁,加之宁月婵性格外向,容貌身材火辣,自然也就成了村中闲人关注的焦点,所以要登门也得防着不必要的闲话。
论辈分,宁月婵前夫是高柏山隔房堂兄,所以二人也算挂亲,又都是村干部,关系也还处得不错。
“哟,柏山,稀客啊,小静,来坐。”高柏山和田静登门时,宁月婵刚把屋里收拾完,见高柏山和田静登门,愣了一愣。
“月婵姐,我算啥稀客,门挨门的,平素都在村上。”高柏山也笑着应道:“小娟那边没啥了吧?”
宁月婵的妹妹宁月娟生病住院,可丈夫又在部队,孩子也无人照看,宁月婵便把去了妹妹那里,帮忙照顾了一段时间,
“没事儿了,做了手术,现在也都恢复了。”宁月婵抽了两根长板凳出来,就在门外的院子里,示意二人入座。
“那就好,那就好。”高柏山见对方态度有些冷淡,也有些尴尬的打着哈哈。
“柏山,听说你要去南粤打工?啥时候走啊?”宁月婵撩了一下眼皮子,不冷不热的问道。
高柏山更是尴尬,之前他的确是想要去南粤打工,但是这段时间和沙正阳搅在一起,被沙正阳把性子给捣腾起来了,自然也就不提去南粤打工的事情了。
“婵姐,我的确是想和小静一起去南粤打工的,但最先是我爸不同意,后来正阳来了,大家商议了一番,觉得酒厂兴许还有救,所以这段时间我也是跟着正阳一道琢磨怎么把酒厂重新弄起来,……”
高柏山见既然跳开了话题,也就不再遮掩。
“我觉得正阳提的的一些想法还是很有可操作性的,没准儿能把厂子给救活。”
“没准儿能救活?”宁月婵轻蔑的撇了撇嘴,嘴角那一刻美人痣一动,更见妖娆,连高柏山这等和对方相处多年的男人都是心中一荡,连忙扯开目光。
“柏山,这等刚毕业大学生忽悠人的话你也信?昨晚我让他说说有什么高明招数,他立马露馅,顾左右而言他,哼,也不知道你和你爸,还有杨文元,怎么就被他给灌了啥mí_hún汤,居然相信他的话?”宁月婵越想越恼怒,“也是你和你爸,如果换了别人,我就要怀疑你们是不是和他有啥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高柏山又好气又好笑,双手一摊,看了自己媳妇儿一眼,“月婵姐,酒厂都这德行了,还能有啥值得人家惦记的?小静,你说是不是?”
田静来之前就和高柏山商量过,赶紧点头:“是啊,月婵姐,小沙这人挺实诚,不是那种人。”
“哼,柏山,酒厂现在看起来的确很困难,要从账面上来看甚至都有点儿资不抵债的味道了,但是那也是赶上了现在行情不景气,打不开市场罢了。”宁月婵瞪了高柏山一眼,抿了抿嘴道。
“红旗酒厂百年历史,光是那老窖池的价值就不能以钱来论,信用社不愿意接受窖池的估价,那是因为他们不懂这个,现在那些小酒厂,有几个真正有自家窖池的?全都靠酒精勾兑!有老窖池,酿出来的酒,才是真正的酒!”
“婵姐,你这个说法倒是和沙正阳说的一模一样呢,上次我听他和爸说,也是说老窖池是整个红旗酒厂最有价值的,信用社看不上窖池那是睁眼瞎!小沙说,一般的酒厂做大容易,要做强,没有厚重的历史底蕴不行,而老窖池就是一家酒厂的历史底蕴。”田静忙着插话道。
“哦?”宁月婵颇为讶异,她没想到沙正阳居然看得到这一点,这一点是昔日酒厂的老技师和她说起窖池这么多年一直养着,不能停的缘故,就是因为窖池只要不断,就能持续不断的培育出酒的魂魄,“真的?”
宁月婵有些不相信,那家伙油头粉面,纯粹就是一个玩笔杆子的学生,怎么可能懂得起这个?
“这难道还有假?我和我爸当时都在呢。”高柏山连忙接上话:“正阳和婵姐你说的如出一辙呢,我和我爸都听得将信将疑,他也和杨书记说过,看来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