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瑶一早就在微信上说她还没吃早饭,问我家附近有什么可口的小吃没有,我说有是有,不过看起来也很普通,但味道也还不错,正好我与串串也懒得做饭,让她同去,也就十分钟的路,她骑着电动车就到了。
周六,秋分,从此,昼短夜长。
一个鸡蛋,一杯豆汁,一个麻团,一个芝麻饼就是我们全部的早餐,加上串串的一份,三个人20元还找了2元,艾瑶对食物并不挑,饭量也少得可怜,而串串吃不完的那份一直由我来帮忙。
“哦,卜瑾昨天上午找你了。”我边给串串剥鸡蛋边没话找话地,“你没去上班也没跟他说一声啊?”
“我还得事事跟他汇报啊?”艾瑶嘴里含着根吸管,“我本来准备转转就回去的,谁知转着转着就转远了,也把时间转没了。”
我说,“哦,他不是关心你嘛,再说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咱领导啊。”
她说,“昨天我不当班,你忘了?”
我确实是没想起来,不过大家没事也就都去了,有时在家呆着还不如在单位来得有意义,好像是这样,所以女人除了家里最好还要有个单位,不仅是不易与社会脱节,还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发挥一下自己的余热。我其实更想问她究竟是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但我们的关系好像也没亲密到那种程度,除非是她自己讲出来。
“我昨天去看房了。”她口气幽幽地眼神迷离地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我想在这里给我妈买套房子。”
“哦,看到合适的了吗?”看来我对她还是无害的。
“哪能那么快啊,房子又不是小物件,而且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看来我的商铺也给她留下了后遗症,政府的回复是一直在推进,速度比较慢,业主看不到成果,群里的说法是城投公司一但接盘还要和业主们商讨商场经营问题,城投也清楚商铺不好卖,准备做为收租经营。
“那你是想买别墅、小区房还是公寓楼啊?”
“还别墅?离县政府近点的小区都8000元一平方了,我倒是想啊。”她紧锁眉头,“主要是地势、周边环境还有房间布局的都还没拿准。”
我还是忍不住小心地问,“阿姨现在没有房吗?”其实我想说的是她最应该给自己买套房的,女人在婚前给自己备下一套房婚姻才会更有胜算,自己才会更有安全感,当然这可能只是一个穷人的观点。我就是朋友圈里所圈定的年收在3万——8万的穷人类的。
“有,那房子已有20年的历史了,就在我们菁湖市,最多也就100平方米吧?是他们离婚时分的。”她嘴角挤出一丝冷笑,“有些事是连郁沛都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她的身上还有什么更不幸的事发生过,但隐隐中觉得她是经历过一些常人所不曾经历的苦难的。
“反正我这样的家庭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有些事我并不想对别人说。”再寡言少语的人也有想一吐为快的时候,“我们的生活费都是郁沛的妈妈‘赏赐’的,他们离婚时我爸的财产并没有从定远转移过来,而发生活费全是按当时的判决书上来的,而且我爸特信任她,全是由她一手操办的。”
然后艾瑶说郁沛的妈妈是如何花言巧语地从中作梗让她妈与她爸离婚的,其实他爸并没有要离婚的意思,毕竟是原配,而且艾瑶的妈妈更漂亮,只是缺少心计。可以想见,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且都有了孩子,还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说,“听你爸那晚在饭桌上说不是经常去你们学校打听你吗?他就没有私底下给过你钱?”
她说,“我那时从来不跟他说话,我恨他,更恨那个带着个‘弟弟’抢了本属于我们的家的女人。”
我说,“那你爸找过你妈吗?”
她说,“据我所知,我妈应该是离过婚就掐断了与他的一切联系,不可能与他见面的,我妈也是一个很决断的人。”
我叹,“似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她说,“就我妈的性格不可能接受他任何的馈赠,只好由我替她接下了,就算是这么多年他补偿我妈的。”
其实一个女人二十几年的青春是仅仅200万能补偿得了的吗?可是除此之外,作为一个女儿在一个企业里每月仅拿着三、四千的工资又能如何呢?一旦步入另一个家庭,怕是连自己都自顾不暇的。
她问,“你的商铺有进展吗?”
我把手机递给她让她看商铺群里最新的要走北京的诉状:在2011年11月,在敲锣打鼓声中迎来了**城市广场的奠基仪式。海茗县副县长***为仪式致辞,那时,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非常相信政府的威望,转眼,几年过去了,有的还正在还房贷,商场最初承诺的事情却都没有办到:一、房产证没办。二、承诺给商铺的租金一分也没兑现。三、政府相关职能部门存在违规操作,监管不力,渎职等行为,在开发商土地证抵押的情况下违规发放商品房屋销售许可证。开发商的保证金也莫名其妙地被挪走,房屋在没交付办证的情况下一至五层商场已经营多年!在2015年6月10日,我们业主去县政府要政府给老百姓一个说法,但是政府却派了大批的特警出来镇压我们,导致抓进去9个并被关了7天,其它部门则以不归他们管而到处推卸责任……
艾瑶看完叹口气,“这么说,我只有买现房才有保障啊。”
我说,“照目前的情势看,似乎是这样,住宅楼,该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