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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出毛珏所料,崇祯皇帝,很生气!脸色阴郁的就像阎罗那样,整张面孔却犹如雕像一般不带丝毫感情,可声音的颤抖还是透露出崇祯皇帝愤怒到了何等程度。
“果真如此?”
哆哆嗦嗦的跟陈赞中一起跪在地上,汗珠子把地上打湿了一大片,汪吉言声音都带着颤抖。
“陛下,老奴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宁远官兵皆可作证!!!”
“乱臣贼子!”
哗啦一声,整个桌子都被推翻了,因为愤怒而呼吸急促,朱由检手指头哆嗦的不住咆哮着。
“无君无父!背信弃义!不忠不孝!这江山就是乱在你们这些忘八端的混蛋手里!”
“皇上!”
慌张中,几个小宦官惊骇的跑进来,正好赶上气头上的崇祯猛地一挥衣袖:“擅闯御书房,给朕全都拖出去,杖毙!”
“皇上饶命啊!”
三魂丢了两魂,几个小宦官脑袋磕在地上扑腾扑腾作响,可此时已经是眼睛通红,满是杀机,皇帝哪儿还会有一点儿怜悯,看都没看。几个侍卫拖着这几个小宦官就出了去。
重新坐在孤零零立在那儿的椅子上,在汪吉言两人哆嗦的颤抖中,崇祯是剧烈的喘息着,胸口一起一伏,犹如随时要断气一般,足足平静了五六分钟,他这才对着门口在此挥挥手。
“来人,宣兵部尚书杨嗣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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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朝历代当官,恐怕在崇祯手底下干活,算是做悲催的体验之一,那头还在通州检阅部队,一声令下,这杨嗣昌大半夜的就不得不跑了回来。
虽然历史上评价此人是个大奸臣,不过杨嗣昌倒是真长的仪表堂堂,微胖的方正大脸,身材圆而挺拔,斯文的眉毛与胡须,神情中带着一股子神采飞扬,也顾不得疲惫,他是重重的跪在地上。
“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起来说话吧!”
被毛珏气到肾亏,崇祯帝是懒洋洋的摆了摆手:“赐座!汪吉言你再把事情和杨兵部说说!”
宫里的消息就是个四面漏风的破屋子,崇祯皇帝今个上了几次马桶,几次嫔妃,估计明个首辅还有些重臣都能知道,来的路上,杨嗣昌已经知道个大概了,可听着叙述,他还是一副全神贯注的神情,偶尔还打断汪吉言,让他重复一遍,听到最后,这位年轻的宠臣居然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陛下,大胆如毛珏,天下还真找不出另一个来了,不过此人不想反!”
“何解?”
不仅仅崇祯惜字如金的蹦出两字来,就连汪吉言,陈赞中都是愕然的抬起头来,毛珏都把战舰拉到宁远门口了,船上还养着清国贝勒,他还不想反?
“如果要反,这东江毛珏恐怕在清军进犯东江时候,就反了,兵部几个月前得到消息,监军道瞿式耜上书,清庭曾经以此条件来招降毛珏,而据汪公公所言,刚上船,毛珏就处斩了一批建虏,还有辽镇传来的消息,东江与建虏大战一场也是真的,要降,他大可以在开战之前就投降,犯不着拼死打一场。”
“陛下,这东江毛珏如此这般一番,恐怕还是被朝廷吓到了,毕竟之前,东江老毛文龙告老还乡,陛下派锦州黄龙去顶替他的位置,毛家在东江经营两世十多年,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这话也分人说,李应期说,暴怒的崇祯连听都没听,可杨嗣昌一解释,崇祯倒是听的微微点头,旋即却又是叹了口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东江毛氏为了区区一隅如此自私自利,甚至欺君罔上,也真是大逆不道之辈,不可大用!”
“可是陛下,目前只能用他!毕竟辽镇能击溃建虏进犯的,除了东江,也只剩下当年……”
话说到这儿忽然戛然而止,杨嗣昌急促的扯开了话题。
“陛下,此时各镇官兵已经云集中原,十面张网已然撒开,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稍有差池,让流贼跑了,将再一次功败垂成,此时动东江,实在抽不出力量来!”
这就是毛珏赌的那个特殊时刻!头一次,崇祯帝拿出十二万分的精力要彻底解决农民军,如今大军云集中原,整个边陲都是空虚的,就算崇祯气的脑袋炸了,他也拿自己没办法!
杨嗣昌则是毛珏押宝之人!
果然,深深叹了口气,崇祯无可奈何的问道。
“文弱,你说朕要如何处置这东江毛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