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子,再,再干一杯!”
看着一身丝绸晚礼服下长平红扑扑的小脸儿,对面坐着那个极其不符合气氛,穿着元宝外袄状元袍,肥呼呼的也犹如个元宝那样的公子哥哈喇子都快流淌了下来,忙不迭的也是举着酒杯在那儿直点着下巴壳子。
“美人说的是!咱喝,哈哈,都在酒里了,喝!”
什么滋味都没品出来了,一百两一瓶的崇祯十年胜利酿就被他泔水那样倒进了肚子里,不过这幅豪爽的模样,看的长平却似乎更加感兴趣了,挑逗的手指勾在了前面,满是迷乱,她红唇张合,迷迷糊糊的打趣着。
“曹公子也是大家之后了,您家这包克图煤矿,挖出来的是煤,倒腾出来的就是金子,您却真是小气,一个玉镯子都不肯买,都说越富的人越小气!”
嘿嘿的傻笑着,手指向前一点,长平带着七分醉意调皮的一筋小鼻子,却是带着不恭嘲讽的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鼻音哼哼着说道:“敢情儿您家的银子就是这么攒出来的!”
一想到长平看上那镯子的价格,元宝公子的老脸却是白了白,又是端起酒杯咕噜一下灌了一肚子,这家伙可没有霸道总裁那样有品,放俩原子弹给美女当烟花看,他是酸溜溜的哼唧了起来。
“什么银子啊!看似老子风光,实际上就是他娘的个打杂的展柜,一个月一千两银子,美人儿您可别为难我了!”
“我不信,你可是曹三喜曹掌柜的亲侄子!矿里出那么多煤,分成都能把人喂肥了!”
一提到这个,偏偏就激起了这小胖子的火气,他是更加酸溜溜的一拍大腿:“得了吧!矿里出产的那点银子,全喂了鞑子!矿上都两三个月没开工钱了,狗鞑子还不满意,天天要涨成例!在扣下去,老子那点钱也保不住了!”
“也幸亏三个月前,那个煞笔女主编砸了自己招牌,顺道把那些关外当奴隶的贱种人吓住了,要不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朱媺珿的小脸儿明显抽搐了一下,可一股子狠笑在她嘴角闪过之后,下一秒,她却是猛地站了起来,扶着额头朝向元宝公子哥倒了过去。
“呵,好晕啊!”
“我扶你啊!”
又是喝酒又是逛街,等的就是这时候,色销魂与了,肥呼呼的公子哥流着哈喇子就伸手想去搀扶,可手还没碰到长平娇嫩的肌肤,他就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扑面而来。
“哎呦呦呦折了折了放手!”
嘴巴子都抽歪了,好不容易从张荣军的手头抽出猪蹄子,跪在地上捂着红肿的巴掌,曹公子半天都没缓过来,他到嘴儿的鸭子,朱大主编则是以一个不自然的地心引力又晃悠直了身子,踉跄的对着他摆了摆小手。
“曹公子,咱们改日,改日再喝,再见啦!”
“哎,喂!小姐,房我都开好了,住一晚上再走呗!”
被张军荣结实的肩膀一挡,在后面蹦着高,曹大公子悲催的叫嚷着。
.......
真是喝多了,专职车夫沈云间连车厢都爬不上去了,被林晚如嫌弃的丢在了马上,一边带着他,一边这妞还扒拉手指头计算着她要是被发配教坊司,一天得被几个高大威猛的壮汉调教,幸好当兵的全能,早年在辽东也赶过炮车,看着长平自己晃悠进了车厢,张军荣一肚子郁闷,一翻身也是坐在了赶车位置上,挥起了马鞭子。
月光下,马车漫步的小跑起来,一边赶着,这老家伙一边还在心里嘀咕着,怎么才能劝劝长平,谁知道他正念叨词儿时候,冷不丁长平通红的小脸儿就从他身边冒了出来,吓了他一大跳。
“大小姐?”
眼看着长平居然从车厢里钻了出来,就坐在了他身边,纠结了一下,一咬牙,张军荣还是看不惯的说了起来:“殿下,您别怪咱老张嘴直,现在虽然不像老张年轻时候,大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您这好歹有个度啊!您是明贵妃,这般放纵,传出去帝国颜面......”
“我能信任你吗?”
冷不丁,被朱媺珿这一句给噎了回去,看着她酡红的小脸儿,月光下一双眸子却是精光四溢,哪儿有丝毫的醉意?看的张军荣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边关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