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东方厚黑学,张溥脸不红心不跳的就把本来朝见毛珏的使节,心安理得自己扣了下来,听得黄瞻文简直目瞪口呆。
“这!这能行吗?”
“如果黄大人还不放心,那张某就不拦着您老了,现在您老就回大殿,当着陛下还有文武百官,中南使节澄清,他们是朝贡北朝的,来错地方了,您请!”
眼看着张溥对着前面一摆衣袖,黄瞻文却是机灵灵的吓了个哆嗦,他要是敢,何至于拖延到现在?满是悲催,老鸿胪卿哆嗦的重重一鞠躬拜了下来。
“这就对了,回去该饮酒饮酒,让陛下与百官乐过去,就够了,黄大人,请!”
大笑着,张溥又是一举大袖,谁知道黄瞻文是尴尬艰难的摆了摆手:“张大人自去,老朽.....,老朽腿儿还有些发软,缓缓!缓缓的!”
这胆子还为官呢!就算张溥都略微有点鄙夷的摇了摇头,面前又是一抱拳,这才大摇大摆的向回走了去。
刚走到殿门口,忽然是一阵喝彩声传来,殿中,一个东吁使者居然也是走出了席位,随着乐舞在殿中飞舞了起来,琵琶胡旋,那模样就好似盛唐之风那样,看着群臣皇帝都是跟着叫好喝彩,想都没想,张溥也高举着双手,张狂的大声喝彩起来。
可这一次,又是没走几步,忽然间看到前头钱谦益那满是古怪的笑容,愕然地回首过去,黄瞻文又是苦着一张老脸出现在门口,无可奈何哀叹一声,干脆没回去,张溥再一次出了殿门,推着黄瞻文又是去了边沿那个角落。
“黄大人还没想清楚吗?”
“张大人,这次不是老朽没想清楚,而是这位小兄台要见您!”
苦着一张脸解释着,旋即黄瞻文又是急促的对着角落挥着手,看着快步跑过来的小官,张溥心头明显咯噔一下,他是焦虑的阴沉而急促问道:“允谊,你怎么来了?”
毕竟是党争时代,就算史可法,现在也是无可奈何的站队了,他的紧急军情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给兵部,而是直递到了自己派系领袖张溥手中,看着史可法的口信录书,刚刚还挥洒洋溢的张溥明显感觉到眼前一黑,情不自禁的踉跄了一步。
丝竹乐曲依旧,觥筹交错间,忽然钱谦益若有所思,猛地转过了头,目光错愕的落在了张溥已经空了许久的席位。
另一头,马车急促的飞奔着,此时堂堂大学士居然是翘了皇帝的国宴,已经狂奔在了应天的市井中,七拐八拐,他是停在了间高耸威武的官员宅邸前,也不管什么身份尊卑了,上去就是咣咣沉重的砸门起来。
“谁呀!”
满是不耐烦的声音,两个门子从里面恼火的打开了门,可旋即,却是不可置信的惊叫了起来。
“张....,张大学士!”
“大学士稍后,小的这就去禀告我家老爷!”
一个惊慌的招待着,另一个则是飞奔向了后院,可今个,张溥就像是疯了那样,一丁点规矩都不讲了,推开他,径直的闯向了府邸内。
不过他也没走多久,此间的主人就已经一瘸一拐的迎了出来,满是惊奇与惊喜,拄着拐,洛缜急促的走出了花厅,大笑着抱拳鞠躬着。
“大学士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与弟打声招呼,弟好把那云雾峰的龙井煮好.....”
“张某欲见洛掌柜的,要快!”
不可置信的被张溥挥手打断了话语,听着他暴躁的嘶吼,洛缜脸上明显浮现出了不快来,看着他满脸焦急,急促的催促着,洛家大少也不得不把不快压在了心头,踉跄着对里面一摆手。
“大学士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