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之前我还纳闷,献王殿下怎么会和这件事有关联呢!”说着,司马未央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四周。
其实也不怪他多心,在御奴州这个地界,要说谁最不想闵崇文出事,那绝对非献王李克用莫属了。为
什么?说
好听点,闵崇文是朝廷派来协助李克用一起抵御羌奴,巩固边境防线。
不过明白人心里都知道,那些只是表面说辞,其实闵崇文就是朝廷派来制衡李克用,分散他手中权力的人。
献王李克用,兵王李克用!崇
武县地处边境防线,是一处十分敏感的兵家要地。
在这个地方,李克用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亮了,甚至有人说,只要他登高一呼,这崇武县所有人都会跟着他振臂高呼,赴汤蹈火!这
种情况,如果是战乱时代,也许朝廷,也许皇上还会乐意见得,因为只有这样的人带兵,军士才更会有凝聚力,更会有攻击力!但
是在眼前的和平年代里,这种情况不管是哪一任皇帝都不愿意看到的场景。人
就是这样,帝王更是如此!
自古以来便有一个道理,那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虽
然现在是和平年代,可危机并没有彻底解决,东南的羌奴,西南的大殇,皆是不弱于大明的猛虎与豺狼。
所以这个时候,绝对不是良弓藏,走狗烹的好时机。闵
崇文是一个制衡手段,他代表的是朝廷,是皇上,一旦闵崇文出了事情,第一个被人怀疑的绝对就是献王李克用。所
以才说,最不希望闵崇文出事的人恰恰就是李克用!也
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所以直到现在李克用还没有将柳成天送出城去,因为他是真的不能和这件事沾上一点关系。“
央儿,现在你明白献王殿下是担了多大的风险吧?不仅是我欠了殿下一条命,就连你也一样!”柳成天叹了口气,娓娓说道。司
马未央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这些事情,其实不用柳成天说,他也能够分析的出来。“
官府和平东军难道真的一次也没来这里搜查过?”
但是司马未央还是不太相信,柳成天藏在这里这么久,难道平东军一次都没来找过,献王的名头居然如此有威慑力?
“当然来过!”柳成天立即回道。
闵崇文死了,平东军和官府已经将整个崇武翻了个底朝天,即便是献王的落脚处也不能幸免。
不过当然了,献王府邸也不是谁都能搜查的,王爷毕竟有着王爷的底线!当
日柳成天浑身是伤,即使他顺利的逃入了献王的后院,可是在外面依旧留下了一些血迹。虽
然那些小兵不敢直接上门搜查,但是他们却可以换人来,那就是张焕!
至于这一点李克用也早就已经想到了。没
有丝毫的阻拦,张焕直接带人进入搜查,正巧在后院看见一名手臂受伤,伤口正在往外冒血的青年跪倒在地,而其对面则正是献王李克用。“
一名不成器的奴才,在外面遇到一名受伤的黑衣人,与其交手居然还受伤了,正在被我训斥!”这
就是李克用的解释。然
而对此,张焕还真的没有什么好说,问起外面地上零散的血迹,李克用的解释还是一样,不成器的奴才留下的。李
克用甚至起身打开自己的屋子,伸了伸手,主动让张焕进去搜查。
张焕脚步动了动,但是当他看见李克用那一脸亘古不变的微笑时,却忽然把脚收了回去。王
爷就是王爷,永远有着身为王爷的底线,他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够去触碰这条底线!
就在这时,其他地方的搜查已经结束了,得到回报,张焕面露微笑道:“打扰献王殿下了!”
随后便挥挥手,带人撤了出去。也
许在外人看来,献王李克用并没有什么厉害之处,乍一看去,任谁都会以为他是个儒雅的书生。
不过只有真正经历过血液洗礼,沙场鏖战的人才能看出其真正的可怕之处。
一般人杀过人的士兵,尤其是那种杀过很多人的,他们的身上都会带有一种煞气。
这种煞气,常人尚且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他们这些将领就更不必说了。可
是李克用不同,就和豫侯一样能够将这一身煞气内敛,不,甚至他比豫侯还要内敛。
如果是一个陌生人,他不知道李克用的真实身份,那么他绝对不会将李克用和兵王这两个字联系起来。
李克用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儒雅,平和,甚至是淡漠,当你向他的眼睛看去时,看到的只能是一潭平静的湖水。可
是如果你要是长时间盯着他的眼睛看,却又会在不知不觉间慢慢被这潭湖水淹没,吞噬。
即使是在闵崇文的面前,张焕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恐怕也就只有曾经的司马战才带给过他同样的感觉。心
悸!献
王的住处可以搜,但不是什么人都能搜,也不是随便搜。
既然张焕已经搜过了,那么之后绝对不会有人敢再去打扰。这
也就是为什么柳成天能够在这里藏了这么长时间,却没有被人发现的原因。
虽然不知道李克用出于什么目的才帮了柳成天一把,不过这个情分已经够大了,甚至可以说是天大的情分了。其
实如果献王真的想把柳成天送出城,他还是有办法的,不过他却根本没必要这么做。能
够冒着风险,出手一次将人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