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头看到溪翠正站在床边满面担忧的望着自己,由着她将自己扶起靠坐在床上,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干到不行。
溪翠忙去给她倒了杯茶,喝下后她才开口:“我没事,别担心”?
“梨姑娘,也所幸这次没事,不然那菀絮公主也保不住那条命!”溪翠恨恨道。
梨夕慕听罢,垂眸不语,她心里清楚的很,虽然她跌落时看到菀絮公主焦急的模样。可是,当时荷谭边就她们二人。
在心里低叹一声,想想又抬眸问溪翠:“那菀絮公主现在怎样?”
溪翠顿时像遇到什么天大恶的喜事一般,眉眼瞬时明艳起来,语调也是高兴的上扬:“公子派人把她送去风都国了。”
梨夕慕暗暗心惊:“送去风都国?菀絮公主愿意?”
“自是不愿的,可公子下的令,她不愿也不行。”溪翠作出恶人终有恶报的模样。
接着溪翠又道:“她不愿又怎样,公子说了,如果这件事不是她做得也就罢了,偏偏他亲眼瞧见她在背后推了一下,要不是公子刚巧路过,梨姑娘您的命......”
梨夕慕想起在水中时那寒冷刺骨的濒死感,不由得有些后怕。
瞧出梨夕慕眼底的惧意,溪翠开口转移话题:“梨姑娘肚子定是饿了,这厨房备了膳食,您一直没醒都给热了好几回了。”
溪翠扶梨夕慕起来,又拿了件外衣给她披上,这才扶她来到桌前坐下。
都是些清淡易消化的汤粥小菜之类的,梨夕慕身体还有些虚,只喝了几口粥就放下了。
“溪翠,你先下去休息,有事我再叫你。” 梨夕慕躺回榻上,见溪翠眼底泛着倦意,心有不忍,便遣她下去。
“没事,溪翠不累。”溪翠憨笑一声。
见她不肯,梨夕慕再次开口:“下去吧,我现在不用人照顾,有事我再叫你。”
“那行,溪翠先下去了,您有事叫我一声。”梨夕慕点点头,溪翠这才离开。
已是深夜。
繁星密布,月光如洗,梨夕慕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也许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让她更加想离开这里。
一声轻响在窗外响起,梨夕慕心里一惊,眼睛盯着窗户一瞬不瞬,不知是否错觉,她总感觉窗户外面站着一个人。
悄悄起身,走到窗边,刚想开口询问,募的被人从被后捂住嘴巴!
心里恐惧十分,不断的挣扎,想扳开捂在嘴上的大掌开口呼救,可是来人力气似乎特别大,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钳制!
无奈之下她张口拼命咬住捂在口上的大掌,来人低哼一声不动丝毫。
“别怕,是我。”一声温润的嗓音伴着湿热的气息在耳畔响起。
梨夕慕听到之后眼里瞬间溢满泪水,见她不在挣扎,一直钳制她的双臂这才送开。
梨夕慕得了自由,立即转身扑进来人怀里,声音颤动:“夙祁!真的是你么?”
“是我。”温润的声音依旧带着安抚人心点意味。
梨夕慕此刻早已是泣不成声,压抑了这么多天的情绪在此刻倾数崩塌,埋首在夙祁怀中的她似乎只知哭泣。
搂这她不断安抚着,直到怀中的哭泣声渐渐弱下。
过了一会儿萧夙祁将她稍稍带出怀里,弯下身子与她额额相抵:“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梨夕慕又想到什么,慌忙从他怀里出来,上下看了看他:“夙祁你没事吧?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身在青楼了,是月公子救了我。”
萧夙祁眸中闪过复杂,不过身处黑暗之中,梨夕慕并未注意到。
拉着他到桌旁坐下,梨夕慕想去点明烛灯,却被他圈住安坐在他腿上。
他问:“慕儿,你是如何认识那月公子的?”
梨夕慕不疑有他,静静靠坐在他怀里,抓着他的手把玩,嘴上缓缓道出这半个多月以来遭遇的种种。
听到她说是在风月居巷口遇到月律昕时,萧夙祁眼里闪过困惑,随即又似想到什么,那丝困惑很快消失不见。
“夙祁,我们什么时候回锦州?”梨夕慕见他一直不说话,便先开口问到。
她想回锦州,在这里她害怕!
萧夙祁环抱着她,将下颌搁置在她头顶:“慕儿,你听我说,锦州不安全,我暂时也不能带你走。”
月依旧高挂,月光银白,透过开启的窗在室内铺上一地银霜。
梨夕慕坐在圆桌边,泪痕还未干,还带着分楚楚动人的娇人模样。
夙祁临走前对她说让她等他。她等。
一道白影飞快跃过院墙消失不见,之后从暗处走出两人,真是月律昕和林叔。
“公子,要不要派人去追?”林叔望着那抹白影消失,遂问到。
月光投设到月律昕脸上,依旧是调笑淡然:“不用。”
林叔不解,心想,这府上何时能让人这么来去自如了?
与此同时,季州城南悦来客栈,二楼天字房内圆桌边端坐四人。
除去一人以外其余三人均是一身黑色劲装打扮,令人称奇的是这三人像貌竟然如出一辙,只是表情略显僵硬,仔细瞧去,竟是全都覆了一层假面。
而与众不同的那位一身湖绿长衫,腰上碧蓝腰带,面容阴抚优柔至极,正是那日在赤旭崖上见过的苏锦。
只见他低低笑道,声音带着绵软:“你们此去要格外小心,这月府内高手众多,如果被发现......”
苏锦话语稍顿,流转的眼神顿时射出厉色!
三名黑衣劲装男子齐齐离坐单膝跪下:“请苏主子放心!”
苏锦又低声笑了笑,挥了挥袖,转眼间三名黑衣劲装男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