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完步回到家里,刘长安才发现没有带出门的手机上有一条短信。
短信来自于同桌安暖。
安暖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十八岁少女,在郡沙这样的南方地域,身高超过一米七的女孩子并不多见,这让安暖在学校里十分引人瞩目,更何况她还是学校排球队的队长和主力。
和绝大多数人印象中女运动员五官男性化,身材肌肉化的情况并不一样,安暖被称为湘南大学附中的爱迪博科娃莎宾娜。
莎宾娜是在国际上人气极高的排球美少女,安暖也是排球美少女,只不过安暖没有参加过国际比赛,知名度没那么高,她在社交媒体上粉丝倒也不少,是湘南大学附中人气极高的排球美少女。
刘长安和安暖的关系不错,三年同班,一年同桌,再加上安暖确实很好看,哪怕刘长安觉得红粉与骷髅只在一线之间,但是像安暖这样少见的美少女,还是让人赏心悦目。
“明天来上课吗?”
“来啊。”
刘长安回了短信,打开了电视机,看了一会儿综艺节目,觉得有些无聊,毕竟很多以对“明星”这一身份产生特殊认同感为基础的笑点刘长安无法领会到。
转到新闻节目,是一位老革命家的寿诞,那一代人硕果仅存的已然不多。
新闻很短,但是该提到的人名都提到了,让人们醒悟过来,这些老人依然得到了尊敬,依然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只是人们也是容易健忘的,除了在学生时期,渐渐走入社会,开始工作,开始面对生活的压力,许多对自己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并没有太多助益的知识就会被遗忘,也包括那些不应该被遗忘的历史,不应该被遗忘的人。
刘长安铺好纸,提起毛笔,写了一幅字:“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刘长安对自己的字还是很满意的,他并不是一个在书法上有着特殊天赋的人,只是书法这种事情,练的多了,字终究不会难看,练的比常人多的多,那就自然会很好看。
“小刘,去打麻将。”
“好。”
门外有人在喊,在郡沙的午后,晚饭后,总是招呼着打麻将的时候,大街小巷多的是麻将馆,而一些年代稍久的小区,更是小麻将馆扎堆。
郡沙流行的麻将叫转转麻将,只能碰,不能吃别人打出来的牌,能抓炮,能自摸,胡了牌就下位,其他人补上。
这里打转转麻将的都是老人,1元一炮,自摸每人给2元,可以说是相当小了,从十年前开始,这里约定俗成就是这么小的麻将,老人的世界里,似乎时间也停滞了,并不受外界经济和物价的影响,毕竟只是娱乐。
“是小刘啊,你少胡点啊。”
“不怕,不怕,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厉害多了,现在也是老当益壮。”
“你个老撮把子,你年轻的时候裤子都穿不起还打麻将!”
刘长安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打牌,老人们的麻将打的慢,慢慢地抓着牌,沉吟一会儿,再拿起来一点点,犹豫地看了看上家刚刚打出来的牌,再考虑一会儿,把牌放回去,看了看自己的牌,再看看桌面上的牌,想一想,又把牌抓回来,看了看,慢慢地收回来,仔仔细细地理了理自己的牌,再看看桌面上的牌局,拿着一张牌犹豫好一会儿,再挑挑拣拣,终于打出另外一张牌,紧张地看着其他人的表情,然后才略微有些忐忑地松开手,没有人胡牌,这才算终于安心了,没有放炮。
年轻人大抵没有这个耐心和老人们打麻将,也只有刘长安才能如此安稳淡定,仿佛是老人们的一员一样,同步着他们的动作,缓慢而从容。
打了一个晚上,刘长安赢了二十块钱,让其中一个老头愤愤不平,嘟囔着刘长安今年至少赢了他五十块钱了,一次次地数着印象中刘长安赢他的牌局,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泡沫,然后就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了,最后只得愤愤地瞪了一眼刘长安,约好下次再战,一定要赢得刘长安裤子都当了。
现在哪里有人当裤子的?当铺只收能卖的出去的东西,刘长安微笑。
早上起来,晨光微熹,也不能映照到刘长安的房间里,刘长安依然准点起床,出门跑了一圈。
路过宝隆中心时,远远地看到那个叫竹君棠的少女,正牵着一条黑色的罗威纳犬无所事事的张望着,刘长安寻思着以后的跑步路线要改变一下了。
回到家里吃完早餐,刘长安把昨天晚上写的那幅字卷起来装进一个圆筒发了快递,然后去了学校。
刘长安所在的学校是湘南大学附属中学,是湘南省教育厅直属的国家级重点中学,师资力量十分雄厚,升学率和口碑都极佳,管理更是严格,像刘长安这样可以因为两百块钱的活就旷课一整天的事情并不常见。
班主任黄善在校门口,似乎就是为了等着他。
“你说你昨天旷课,就是为了赚两百块钱?”黄善不可思议地看着刘长安,“你是不是有点拧不清轻重,和关系一生的高考比起来,两百块钱孰轻孰重?”
如果不是高三下学期,如果不是没多久就高考了,黄善非得让他抄写校规十遍不可。
他的解释居然是有人给了他两百块钱让他去干活?相比较起关系到整个人生的高考,两百块钱算什么?
“两百块钱不少了,而且之后我在家也有复习和做题。”刘长安歉然说道。
黄善知道刘长安的家庭情况,考虑到他一直以来尽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