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区外是宽敞至极的路,双向六车道,外加四个非机动车道的那种,邰山雨已经有年头没见过这么叫人看着都觉得舒坦的路了,平平坦坦,整齐得不得了,洁白的路灯像是爬在电线杆上的鸽子。绿化用的是银杏,因为是行道树都被修剪得很齐整,保证没有一枝一叶挡视线和灯光。
路边上有公交站台,邰山雨过去看了一眼,站牌上只有一趟公交车经过,光看站牌,离市区仿佛不算很远。邰山雨琢磨以谢籍的脚程,几十公里都是小意思,可她不行,身娇体软,早被封建统治阶级的享乐给腐蚀完了。
一边走一边琢磨接上来该怎么办时,邰山雨忽然看到了公交站台的广告栏里她自己的倒影:“完了,我刚还想能回家,找到爸妈,把证件补齐接下来就没问题啦。忘了我现在魂倒还是从前的,身体不是,我就上门去爸妈认不认且不提,国家不能认呐!”
谢籍:“且不必先居心许多,事事自有解决之道。”
“欸,九哥,你是不知道这里的户纸有多严格,比科举时查举子的身告要严一万倍。”邰山雨没法解释什么叫户籍系统,所幸走着走着,路边的广告牌上有广告模特,她指着广告模特同谢籍解释,“九哥,看见没,这里的户纸上有这么清晰的相片,而且假的完全行不通。”
谢籍盯着广告牌看许久,琢磨这确实是个问题,至于广告上的女模特衣着清凉,举止不妥,谢籍倒没关注——他适应性是真的很强,只不过刚才过骈几辆车,他就对车不再多看,只不过遇到几个骑行着从非机动车道过的路人,他就对穿短袖短裙露白花花大腿的装束不露诧异了。
市区比他们想象的近,大约两公里就有一个路口,离路口不远的指示牌上写着往东再有约三公里就能到市区。
是个邰山雨没听说过的城市,中国地大特博,省会都不一定人人熟悉,何况是市一级行政区划。虽然是个没听过的城市,城市建设倒真的很不错:“九哥,我们到市区里先干嘛?”
“换些这里可以用的钱。”没钱寸步难行这个道理,谢籍也懂。
“那得找当铺。”现代都市里,应该也存在这种古老的行当吧?
事实证明,真有,七弯八拐进去,拿出金制梅花饼来,人家也不管工艺,也不管其他,直接按当日金价走,当然也不压价,不至于出现那种钻石当个水晶价的事儿。谢籍对这也很满意,出门后还同邰山雨说:“这里的人倒很实诚。”
既不欺生,也不昧客,叫谢籍印象不错。
“哪里都一样,有好有坏,而且这里打开门做生意,也不是因为讲诚信才这么实诚,有律法约束,官府监督呢。”想搞事,还得问物价部门答应不答应。
这会儿有了钱,两人决定先去吃东西,卖了两枚梅花金饼,她们直接要的现金。古代的金在纯度上赶不上现代,加上两枚梅花金饼本是作日常打赏用的,约就半两一枚,总共只当两万来块而已。
因不知道这会儿物价怎么样,谢籍才在邰山雨建议当一枚试试的基础上多当了一枚:“方才闻着这里的香气不错,山山,我们到这儿吃可好?”
“好。”嗯,一家做粤菜的店,老远就能闻见老火靓汤的香气。
进门后,找桌坐下,拿着菜单一通点,点完又点了几个马上就能上的。这一上午的折腾,不管是邰山雨还是谢籍,都是又累又饿,必需要来点东西先垫垫肚子。
服务生先把热乎乎的汤和面点端上来,汤是虫草鸡汤,加了其他料在里边,邰山雨也不全认得,汤色清澈,味道鲜香,喝一口下去整个人从内到外暖洋洋。谢籍见邰山雨吃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便知道她吃得很开心,他这才低头品尝自己面前的汤和面点。
面点都做得很精巧,一口一个,一屉才四个,好在这才吃着,几道热菜前前后后送来。现代的食材大多都是经过一代一代改良的,口感上有的比古代要好,当然,也有一部分要逊色一些。今天吃到的,大部分是更好的,谢籍是一边吃一边轻声夸好。
“九哥,别的不说,晚上我们没地方落脚,这里住店,要户纸的。”
“山山别担忧,在这里等我会儿,我去去就来。”谢籍说着起身。
“九哥要去哪里,人生地不熟的,不如我们一起去。”邰山雨有点担心谢籍自己出去会遇到危险和麻烦,不说别的,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就很危险。
“不必担心。”谢籍干坏事时可通常不想叫邰山雨看见,更何况带她一起,哪怕形势逼人,也不能把黑尾巴亮到小青梅眼前,坚决不!
没多会儿,谢籍带了个人来给他们拍照,拍完照后那约二十来岁的平头青年对着谢籍特恭敬地说:“最快下午就有,你们是在这等,还是下午你们自己上门拿?”
谢籍看邰山雨,似乎是在询问邰山雨的意思:“我们上门吧。”
平头青年一走,邰山雨就缠着谢籍问为什么,谢籍被她缠得没办法,才道:“我答应教他一套拳法,还给了他一枚梅花饼。”
所以,刚才谢籍是用武力征服现代人,用金钱引|诱失足青年去了?
想想还怪带感的,一个古代皇帝穿越到现代,教办假证的年青人功夫,引导失足青年重回正道——怎么想怎么感人肺腑。
“假的我们住个店还成,想做更多怕是做不了。”比如坐飞机搭高铁,比如办银行卡考驾照。
“先对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