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误会了不是?五娘只是听你那阿娘重病缠身,想你一个粗使丫头的份例养活你那阿娘怕是力不从心。
荷花,你在这白府,多久了?”
“回五娘的话,到年底,已经是第八个年头了。”
桃花的态度让荷花放松了许多,不似刚刚那般紧张,只是人还是跪着的,并不曾起身。
“八年了,八年的时间已经可以教会你许多了,荷花,我也不给你兜圈子了。
今儿个把你找来,便是想问问你,眼下有个机会,让你变成主子的机会,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桃花的目光紧紧跟着荷花,不想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主子……这个府里,一个丫头想要变成主子,无非便是伺候老爷。
荷花抬起头来,有些祈求似的瞧着桃花,显然这八年时间,她对于白轩鹤并非一无所知。
当粗使丫头的确不易,受尽欺凌,然而那主子便当真是这么好当的?
更别说,五娘嫁进来才多少时日?经由五娘做主,当上主子必定是要用什么手段。
一时间,荷花心里如同揣了个大锅一般,沸腾地厉害,翻来覆去地没个主意。
明白是一回事,当真要做决定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今儿个她若是不应,便是得罪了五娘。
她一个五娘手底下的丫头,得罪了五娘,又能有什么好日子可言……
桃花就这样静静瞧着她,也不催促,不是胸有成竹,便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荷花也当真考虑了许久,最后终究还是妥协了。
如今这样子,她的确是照顾不好阿娘,一旦成功,她手头儿便能活动些,起码给阿娘找个大夫还是能做到的。
若是不应,且不说以后等着她的是什么日子,单说这府里多得是光棍小厮,随便找个不好的将她配出去,她也断然没有拒绝的权利。
到时,她又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五娘想让荷花做什么,尽管吩咐,奴婢,听着就是。”
这话便是认命了。
桃花第一回用这手段,拿捏地火候倒是恰当,满意于这成果,却又不想让荷花就此恨上自己,说不得要安抚一番。
“好丫头,这女人,无非就是那么回事儿,嫁谁不是嫁?有嫁的好的,有嫁的孬的,嫁的孬的自不必说,那嫁的好的,就当真好吗?
不过是面子上的风光罢了,打落牙齿和血吞,有几个不是忍着过日子的?
你争口气,把老爷伺候好了,最好有个一男半女的,也算是终生有靠。
何止你那阿娘跟你享福,就连你,也不必再受那些个非人的罪了……”
“荷花明白,劳五娘费心安排。”
“你能明白就好。你去那柜子里取我那套新做的粉色留仙裙来,你与我身量差不许多,想来穿着也是合适的。”
荷花明白桃花的用意,当下也不拒绝,当真从桃花手里取了钥匙,去拿那裙子去了……
尽管身子不爽,然而桃花还是挣扎着起身,待让荷花沐浴更衣装扮一新之后,姿色竟是比自己还要明艳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