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把推开夏瑟,满脸冷峻地看着我和李麻子:“担心,你还会担心我吗?我看你这里更热闹,我才出门一夜,你就弄回来两个男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琴已经不满地冲了过去:“姐夫,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姐姐担心你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吗?还有,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请你对他们说话客气一点儿。”
男人听了话,轻轻哼了一声,也不理会脸红脖子粗的夏琴,扭头就进了房间。
看得出来夏琴从前对这个姐夫并无太多的尊重,因此被姐夫顶回来之后有些尴尬,她握紧了拳头还想再说,我却在旁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夏琴不解地看向我,我则用眼神向夏瑟示意了一下。夏琴微微一愣,果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有些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她当然可以冲进去和姐夫争执打闹,但她也要想清楚,她消气离开后,她的姐姐还要留在这里面对自己的丈夫,妹妹和丈夫之间的争执只会让她夹在中间变得格外为难。
夏瑟歉意地看了我们一眼,就快步追进去询问丈夫的情况。夏瑟丈夫对她的体贴和嘘寒问暖相当不屑,口气异常严厉地说道:“我昨天是怎么和你说的?有没有告诉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你不但不听我的话,反而还把男人领到了家里来,你是不是嫌日子过得太平静,诚心要惹我生气?”
因为只隔了一道布帘,对话异常清晰的传到了我们的耳朵里。夏琴气得胸膛不住的起伏,如果不是李麻子拉着她,她大概真的就要爆发了。
眼下这种情况有点儿棘手,我们再待下去非但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反而还会让夏瑟为难。我冲李麻子使了个眼色,率先走出了馒头店。
夏琴见状只好大声道:“姐姐,我们走了,明天再来看你!”说着和李麻子匆匆离开。
一路上夏琴的脸色很是难看,李麻子也不敢多说什么,而我脑海里却始终回忆着夏瑟丈夫背上的的那把刀。看外表就知道是上了年头的宝刀,虽然历经风雨,刀柄已经有了些许的锈迹,但刀柄的末端却雕刻着一只表情狰狞,栩栩如生的猎豹,看起来令人心生畏惧。
而且刀身上有一股很明显的戾气,杀气凛凛,一看就不是凡品,必定是件厉害的阴物。
只是不知道夏瑟丈夫是从何得来的?
我心里正琢磨着该怎么套出那把刀的来历,夏琴已经委屈地哭了起来,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嘘寒问暖的李麻子道:“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就是没想到会让你们看到这样的场面……”大概是觉得丢脸吧?
我们走出两条街,身后传来夏瑟的叫声:“小琴!小琴!”
夏琴诧异地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到夏瑟飞快地跑了过来,她手里抓着一把零钱,想都没想地塞到了夏琴的手里:“别跟你姐夫一般见识,等回头我去说他,让他给你赔不是!你第一次带着朋友来家里,按理说我该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席招待,可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就不留你们了,你拿着钱带你的朋友去附近的饭店吃口饭,就当是我的心意。你姐夫自己在家我不放心,我先回去了。”说完,又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了。
夏琴抓着一把零钱,刚刚止住的泪水又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之前因为姐夫砍伤了人,家里的钱都拿去赔偿,这些零钱肯定是姐姐最后的积蓄了。”
我们得多大的脸才能好意思用这样的钱去吃饭?李麻子赶紧安慰夏琴,说等这件事情过后会安排她的姐姐姐夫来古董一条街当老板,夏琴这才破涕为笑。
紧接着,李麻子难得放血的请我们吃饭。结果饭菜刚端上桌,夏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看了下屏幕上熟悉的号码,轻声说道:“是姐姐,肯定是关心我们有没有吃上饭?”
然而刚一接起电话,夏琴就脸色一变:“什么,那些流氓又跑到店里闹事了?你拦着点姐夫别让他动手,我马上赶回去。”挂断电话的夏琴慌得六神无主,抓着李麻子的手臂问道:“怎么办?那些流氓又去我姐姐家闹事了!”
李麻子一听,饭也不吃了,狠狠把筷子让桌面一拍,拉着我就往馒头店冲。
此时馒头店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还有人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
“哎呦,这是怎么了?里面吵吵闹闹的,是在打架吗?”
“前些日子馒头店的店主不是发疯砍伤了高大脑袋吗?高大脑袋在黑道混了那么多年,怎么能咽下这口气?自然是准备报仇了。”
“啥?我看那家店主老实巴交的,锥子扎一下都不出声的人,怎么敢动手砍人。”
“发疯了呗!谁知道他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你看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哪有半点儿男人味?你再看他的老婆,一看就是个小骚狐狸,这要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就是他们俩的关系不简单,说不定是私奔来的。”
“我还听说高大脑袋之所以被砍伤,就是因为调戏了他老婆,这可真是红颜祸水啊!”
这些围观群众字里行间并不觉得夏瑟夫妇是受害者,甚至帮着高大脑袋说话。
夏琴听得怒火中烧,冲上前挤开密密麻麻的人群,厉声叫道:“你们这些小人,就不怕到地狱被拔舌头?平时我姐姐姐夫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还有良心吗?赶紧给我滚。”
夏琴这一嗓子宛若平地惊雷,顿时将看热闹的人都喊懵了,他们大眼瞪小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夏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