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爹啊,”小萝卜像只小鸟一样,冲进杜九言办公的房间,她身后跟着送她进来的方显然。
“二位爷爷好!”小萝卜刹住脚,停下来拱手行礼。
刘嵘勤和郑因笑着点头。
杜九言接住儿子,给他擦汗,“干什么呢,跑的一头汗。”
“爹啊,”小萝卜爬杜九言腿上,凑在她耳边低声道:“义父啊,刚刚给了我三千两!”
杜九言嗯一声,惊讶地道:“为什么?”
“因为他说要给我买房子,可是又买不到,所以把房子的钱,折算给我了。”小萝卜道。
“养小孩很贵的,这五年他都没养过我。”
杜九言深以为然地点头。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办事了?”小萝卜规规矩矩地站着,冲着刘嵘勤和郑因笑。
这样的小孩,就算真的被打扰,也是无法的生气的,郑因笑着道:“没有,我们手里的事不重要。”
“那就好,”小萝卜笑着道:“那我去和叔叔伯伯玩了,你们接着做事。”
说着,又对杜九言道:“爹啊,我等你一起哦。”
杜九言点头。
“我带你去蹴鞠,”方显然抱着小萝卜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上次我看你踢过,是不是在家里也玩这个。”
小萝卜点着头,“玩的,但是人很少的。”
“这里人多,现在下学了,会有很多人陪你玩儿。”
两个人去蹴鞠场,召了一堆人,大家看到小萝卜都高兴地围着他,“小萝卜,你中午应该过来,食堂做了鸡腿呢。”
“晚上还有,我问大师傅了。”
“等会儿我去打饭,把鸡腿留给你好不好。”
小萝卜摇着头,“叔叔吃,您都这么瘦了,要多吃点才好。”
“哎呀,真会说话啊,”
大家围着他,你一句我一句,小萝卜嘻嘻哈哈地应着。
远处,周岩站在角落里,朝这边看了一眼,拿着书找地方背去了。
要考试了,去年他没过,今年无论如何,都要考过才行。
天色渐渐暗下来,大家带着小萝卜去食堂吃饭,厨房里厨子见是小萝卜来了,给他找了个大碗,挑了两个最大的鸡腿,小萝卜奶声奶气地道谢,厨子恨不得连锅一起端给他。
大家都围着他吃饭,问这问那的,饭堂里很是热闹。
“我们先生的饭菜,怎么还没有送去?”程公复的书童来催,厨子撇了一眼书童,“现在天气冷了,先生来这里吃比较好。”
“我们这个点很忙,实在是抽不出人手来。”
书童大怒,“送了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说抽不出人手来。再说,现在不过七月,怎么就凉了。”
以前冬天的时候,可没听厨子说这样的话。
“那以后你来拿吧,”厨子随意打了一份饭菜给他,咕哝道:“生病了也不回家养着,西南又不是颐养天年的别院。”
书童想把饭菜砸厨子脸上,指着他骂道:“踩地捧高的东西,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气呼呼地提着食盒回去,将这些事告诉程公复。
程公复强撑着起来吃饭,冷冷地道:“世态炎凉,有什么奇怪的。以后你去取饭菜就好了。”
“不行!”小书童道:“我去找陆先生。”
说着跑了出去,程公复没拦着他。
一会儿,陆绽便出现在杜九言的房内,质问道:“……既是比试就一定有输赢,你都赢了为何还要为难程公。他年纪大了,如今又生病,你这样做太不厚道了。”
“有吗?”杜九言从书信里抬起头来,“你来质问西南的会长,你认为你有资格?”
陆绽面色难堪,看了一眼各自坐在两边的刘嵘勤和郑因。
“西南一向如此,这是你们种下的因。以往,你们谁失势不是被踩,现在换成了自己就难以接受了?”杜九言道:“风气这种事,非一蹴而就,我正在努力纠正,但一时半会,恐难以根除。”
“说来说去还是我们的错?”陆绽问道:“那现在,厨房为难程公,你如何处理?他作为西南的大先生,被人刁难,你理应出头。”
杜九言道:“我支持语言暴力解决问题,大家都是讼师,吵架这种事最擅长。若吵架解决不了,可以动手。”
“杜九言,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你就这样做会长的?”陆绽道。
“刘先生,”杜九言看向刘嵘勤,“我可以让所谓的大先生离开西南吗?”
刘嵘勤咳嗽了一声,“你是会长,可以的。”
“权限不小啊,”杜九言看着陆绽,“许多权限我都没有启动使用,你想要我启动吗?”
陆绽气的拂袖而去。
“找不自在,”杜九言继续做事,郑因道:“你要撵他们走吗?”
杜九言点头,“付怀瑾都能走,程公复也没什么特别的。”
郑因失笑,摇了摇头。
“我看他不顺眼,就不会给他出头。他如果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也不可能在官僚风气这么重的西南做到大先生。”杜九言看着二位,“所以,陆绽来这里,纯粹是为了给我不自在。”
刘嵘勤和郑因对视一眼,不得不承认,杜九言说的有道理。
做完事,杜九言带着吃饱喝足玩的一头汗的小萝卜回家。
“爹啊,我没事能来这里玩儿吗?”小萝卜道:“饭堂的饭菜很好吃的。”
杜九言道:“可以,不要影响别人读书就行了,他们很快就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