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林今日穿着一件水洗蓝簇新的长褂,他生的本就英俊,再添上这样的颜色,衬的他清俊优雅,颇有世子爷的风范和气概。
“父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季林没有多言,只是看着承德侯,眼中露出死灰之色。
承德侯,甩手又是一巴掌,呵斥道:“跪下!”
季林跪下来。
承德侯抄起靠在树边的竹丝打扫把,照着儿子的头没头没脑地打了下去。
季林一声不吭。
其他年轻的公子少爷们则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边站着。
“好了好了。”安国公上前去劝,“在宫里教训孩子成何体统。”
承德侯在气头上,继续打。
不一会儿,季林的新衣服被打破,脸上肿起了一道道的血痕。
不说风度连容貌都难辩。
季林始终没有说话,承德侯接着打,就在这个时候御书房的门打开,薛按道:“圣上传大家进来。”
看也没有看承德侯打儿子。
承德侯悻悻然丢了扫把,瞪了儿子一眼,率先进门。
季林踉跄着起来,跟着大家进了御书房。
赵煜冷着脸坐在上面,看着下面一干人等,让薛按给几位阁老和国公爷侯爷上了座。
桂王坐在上座,杜九言坐在末尾。
中间站着十五位出身不凡地世家子弟。
“说吧。”赵煜将杜九言刚才的肖像拍在桌子上,“从头到尾的说,谁先来?”
季林跪下来,他身后的一干人等都跪下来。
韩子路也不例外。
“圣上,那个宅子不是臣的,是一个朋友送来给我的。那些女人……也是他送的。”季林道:“臣觉得新奇就收下来了,这四年来臣去的并不多。”
“臣不是要开脱,臣真的是实话是说。”
“以往臣在大家的心中,都是乖觉守礼的。这一次犯了错,自然是有人幸灾乐祸。尤其是臣等这样的出身,在别人的眼中,都是天子骄子,从小到大只要好吃好喝地活着,享受着就行了。”
“所以,在那许多人的眼中,就算如臣这种乖觉守礼的人,也一定是虚伪做作败絮其内的败家子。”
“这件事是真的,但绝没有众人所说那样的严重和不知廉耻,臣是自制能力太差,有愧于圣上的栽培和信任!”
季林说着给赵煜磕头认错,“臣错了,以后臣一定更加勤勉好学,克己守礼。”
杜九言挑眉,季林口中那个夸大其词的“众人”,莫不是西南的讼师?
赵煜看着季林道:“所以,那个宅子和你一点关系没有,你也是受害者?”
“臣不敢说自己是受害者,但臣真的冤枉啊。”季林道:“臣有罪,错不该把持不住荒淫失分寸,请圣上责罚。”
赵煜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