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杭家班每一场戏,都是满堂客,外地也有许多人托人来请杭家班去唱堂会。
说起唱戏,一提起来就是杜萤和青翎两兄弟。
桂王府也忙着过年的年货。
钱嬷嬷亲自提着包袱到桂王府来,喊了桂王和杜九言父子两个人,在暖阁里开了两个大包袱,“这两套衣服给小萝卜的,一套是大姑姑做的,一套是针线房里做的,来试试合身不合身。”
一套是红色的,一套是很嫰的鹅黄色,小萝卜还没有穿过这种小姑娘家用的颜色,一穿上惹的钱嬷嬷笑了起来,爱怜地抱着亲了一下脸颊,“这看着,真是个秀气的小姑娘啊。”
小萝卜不喜欢这个颜色,但是还是彩衣娱亲地炕头上扭屁股逗钱嬷嬷高兴。
钱嬷嬷又给杜九言两套衣服,她喜欢天青色,两件都是天青色的长褂,但是另外一件镶了青色的滚边,又清雅又好看。
“我的呢?”桂王伸长了脖子看着空了包袱,从里面找了个四个褥垫,“这什么东西?”
钱嬷嬷道:“褥垫,你马车上椅子上放着,坐着舒服。”屁股不疼。
桂王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将垫子垫在炕上,蹙眉道:“这也太厚了。”
“软乎,”钱嬷嬷摸了摸桂王的脸,“身体好点没有,疼吗?”
桂王不解,“我没生病啊。”
“嬷嬷都知道了。”钱嬷嬷拿了两**药出来给他,“出来的时候拿的,你常备着用。”
桂王一看:痔疮膏。
“噗!”杜九言没忍住,一嘚瑟笑出了声音,桂王看着她明白了,神色莫名。钱嬷嬷有些埋怨地看着她,眼里露出不满。
杜九言强忍着,“对不住,我再忍忍。”
她背过身去系扣子,小萝卜坐在炕上,左边看看右边看看,试图去体会和理解这诡异的气氛。
“让跛子叔和大家看看你新衣服。”杜九言将小萝卜抱下来,“去吧。”
小萝卜哦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杜先生,”钱嬷嬷幽怨地看着杜九言,“您……您对我们王爷是不是太不爱怜了?”
“王爷都病了,您怎么还能笑?”
“要不是您,他能生病吗?”
怜爱?杜九言打量着桂王,这个词用的……妙极!
“嬷嬷您误会了……这……这痔疮膏吧,其实吧……”
“是茅道士的!”
钱嬷嬷一怔,看看桂王又看看杜九言,显然不信。
茅道士的痔疮,桂王才不会给他去宫里拿药,还问那么详细。
“确实是的。”杜九言点头,“王爷身体健康,怎么会得痔疮。”
钱嬷嬷打量着两个人,“杜先生,你晚上睡哪里?”
“我和小萝卜睡后面啊。”杜九言为了给钱嬷嬷一种距离很远的感觉,特意将手伸的笔直的比划,“罩院!”
钱嬷嬷到门口,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确定外面没有人,她看着两个人,低声道:“你们和嬷嬷说实话,真没有在一起?”
“没有。”杜九言道。
“有!”桂王道。
说完,发现杜九言和他说的不一样,忙给她挤眼睛,提醒她他们在表演,否则前功尽弃了。
不等杜九言说话,钱嬷嬷已经相信了桂王的话。
“杜先生,”钱嬷嬷道:“我们王爷虽长大了,可还是小孩子脾气,您要对他好点。”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
钱嬷嬷看她表情,立刻反思自己的语气是不是重了点?要是让杜九言不高兴,她会不会对他们王爷更不好了?
王爷又一颗心扑在杜九言身上。
要是王爷吃亏了怎么办?
“杜先生啊,”钱嬷嬷立刻语重心长,“你们这种感情我不懂,可是爱来爱去的,爱总不是假的。”
这话说的很有哲理,果然是老姜啊,一语中的,杜九言佩服不已。
“嗯!”杜九言道:“嬷嬷说的对,爱的本身是不存在贵贱的。”
“所以,如果真在一起,就好好的,要互相疼惜对方。”钱嬷嬷道。
杜九言尴尬不已。
桂王在一边咧嘴笑着,一把抱住钱嬷嬷,道:“嬷嬷,您的意思就是我娘的意思,这么说你们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