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子道:“怎么了?”
她将阮氏和邱虎的事告诉了跛子,“我现在很不安,这事和别的事不同,我能力有限,压不住啊。”
“这和能力无关,就是圣上也压不住。”跛子道:“我陪你一起去。”
两个人到牢房里,杀妻的男人叫邵宇,十几岁就跟着马商走西域做买卖,在一次半夜,他们商队遇到了劫匪,他受了很重的伤,浑身被捅了很多刀,九死一生保住了一条命。
现在他不敢再出去,就留在家里开了个小铺子,专门卖一些西域回来的东西,日子过的还不错。
他媳妇是他受伤后回来娶的,比他小四岁,是大兴的乡下姑娘,长的不算漂亮,但非常能干也能吃苦。
“你儿子不是你的,你确定?”杜九言问邵宇。
邵宇满脸憔悴,三十几岁的人已是双鬓斑白,像个六十岁的老翁。
他惨笑了一声,“杜先生要为我媳妇打官司吗?我认罪,我什么都认,就盼着衙门判我死罪,我这辈子也活够了。”
“没人给讼费的案子,我是不会接的,我又不是闲的慌。”杜九言道:“你回答我的问题。”
邵宇看着杜九言很奇怪,“是,我儿子不是我的,大夫说我早年受伤后,命根也跟着伤了,根本生不出孩子。”
杜九言开始怀疑这些大夫,怎么医术那么高。为什么人当初夫妻两个一起去看病的时候,大夫就想不起来提醒丈夫一起检查呢。很烦人!
“跛爷,”杜九言看着跛子道:“我忽然有个想法。”
跛子扬眉看着她。
“把周边所有大夫抓了,交代他们不准给任何男人看不孕不育。”杜九言道:“就算看了,也要说假话。”
跛子眼睛一亮,点头道:“你这个方法很不错,可行。”
杜九言白他一眼,接着问邵宇,“你儿子今年十一岁了,你才开始怀疑,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怀疑的?”
“这件事你还有脸问我?”邵宇看着杜九言。
杜九言冷笑,“怎么,你儿子是我的?”
“你,你怎么说的话,你还是不是讼师!”邵宇站起来,指着杜九言。
“我要不是讼师,我就进来抽死你。”杜九言道:“你要不会说话,我有办法让你好好说。”
“你!”邵宇被她气的,又不敢动手,也不敢骂,就怒道:“钟山寺的案子是你查的,你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谁告诉你钟山寺的事情?”
邵宇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藏不住。”
“你是用屁股思考问题的吗?”杜九言看着他,“你脑子长在脖子上,就为了增高的,我看你也不高啊,男人没个男人样,呼三喝四挤兑人就能假装自己是个男人了?”
邵宇被气的张口结舌,指着杜九言。杜九言道:“是不是一个鼻子旁边长了个痦子的男人告诉你的?”
“你不是知道吗,还来问我。”邵宇道:“怎么着,你们压不住事,就想把说真话的人杀了关起来?”
杜九言道:“你是不是有病,谁儿子不是亲生的谁知道的。和我有关系吗?”
“你怎么说话的,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还是不是人?”
“我不会因为自己不行,而将自己媳妇打死,所以,你猜我们谁才不是人。”杜九言摆了摆手,“你老实等死吧。”
她真是口下留情了,更难听的话都没有讲了。
所以,讨厌的人都有相似之处,几句话就令她想直接用暴力解决了对方。
“你不用理他,他就是愤世嫉俗,以为天下人都欠他的。”跛子道。
杜九言颔首出了牢房,“跛爷,看来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啊。”
“现在怎么办?”跛子问道。
杜九言揉了揉眉心,“有点头疼,所以我要进宫回禀圣上这件事。”
不能她一个人烦恼。
“我去和大人说,全城搜捕这个长着痦子江西口音的男子。”跛子道。
杜九言道谢,和吴典寅打了个招呼,回家招呼了桂王,一起进宫找赵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