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障堂太厉害了。”街道上,大家都听到城门口柴太太一行人捆着庄应游街的事,“衙门都不敢这么做。”
“杀鸡儆猴。”
“对!这事办的漂亮,我这个男人都看不下去那些拿媳妇出气的。送子汤的事,虽说膈应人,可自己媳妇也不知道啊,杜先生说了,媳妇才是受害人!”
“要不说有的人天生孬种呢。只有孬种才因为这种事打杀媳妇的。”
“是。实在觉得心里膈应的慌,就和离吧。和离的事衙门可是会管的,非把媳妇往死里打有个什么意思。”
“以后有保障堂肯定没事了,有人专门管,那些人就没胆子打了,反正是孬种。”
杜九言送银手出城去余杭,就回了三尺堂,没有看到这一幕。窦荣兴看热闹回来,绘声绘色地告诉她,她笑着道:“柴太太的办事能力,绝对厉害。这事换我去,我肯定是办不好的。”
“泼辣的很,”窦荣兴道:“你没看到她拖着那男人游街,那男人就穿着个裹裤,捆成个粽子样,丢人丢到家去了。”
“什么人就该用什么方法对待,这种人不能给他留脸。”钱道安道:“不过,保障堂虽前面的事办的好,可后面怎么办?”
杜九言道:“只能慢慢来,前期官府投入一点,再想办法请一些商贾帮忙。”
“怎么帮?”周肖问道。
“解决受害妇人做工或者捐钱捐物。”杜九言道:“最好两者都办,保障堂就能给柴太太她们发工钱了。”
不能让人白干活,热情是无法维持生计的。
“但凡捐钱或者捐物资助的商家,我们以保障堂的名义,敲锣打鼓送锦旗!”杜九言道。
她认为有恢复课税旧律在前,她去找人资助,应该没有问题。
周肖点头,“你这个想法很好。我支持你。”
“不要口头支持,”杜九言道:“请用你的实际行动来支持,明日开始,上街去拉赞助。”
“用你们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各位有能力的商家,资助保障堂。”
“我、我、我没有!”宋吉艺道。
“那用美色!”杜九言冲着他挑眉,宋吉艺一抖,“别、别、别、眼睛、眼睛疼。”
杜九言踹他凳子,“你再说一遍?”
“疼!”宋吉艺一溜跑出去,站在院子里得意地笑。
窦荣兴道:“九哥,你怎么不穿男装了,我们习惯你穿男装,你这一天天穿裙子,我们不适应。”
“凉快!”杜九言道。
周肖看着她两层领子,“你确定?”
“下半身凉快!”杜九言也不适应,但她已经对外宣传是女子了,所以她得做个表率,摆个态度,否则,大家还以为她嫌弃做女子,一心女扮男装。
这对她正面的积极的形象有影响。
“我回去睡觉了。”杜九言摇着扇子起来,“事情办完了,就开始空虚!”
周肖道:“怀王的事你不是还有怀疑吗?不查了?”
“懒的动。”杜九言道:“我现在就想躺在家里吃吃喝喝,坐享我如今的位高权重。”
窦荣兴道:“你现在有权吗?”
“有啊,”杜九言一边出门,一边道:“我可是有三尺堂,还有保障堂呢!”
宋吉艺哼了一声,“吹、吹牛!”
杜九言不急不慢地上街,路上大家看到她,都迎着她打招呼,她笑盈盈地应着,拐了个弯去瓦肆听了半折戏,又折道出来,迎面就碰到了薛按。
“王妃娘娘,”薛按从轿子里下来,杜九言回礼道:“您这是出城办事?”
薛按含笑道:“大理寺查了申道儒的三项罪证,虽不涉公堂足够判刑,但圣上还是决定撤了他职务。”
“撤了?”杜九言眼睛一亮,“您这是去传圣旨?”
薛按笑着应是。
“走,走,我和您一起去。”杜九言扶着薛按一起走,“这么热闹的场面,我肯定要去见识一下的。”
薛按哭笑不得,看着对手被撤职,也只有杜九言能做得出来了。
张扬的坦荡荡。
“那可指定了下一任会长?”杜九言道:“我记得燕京太阿院的邵培怀邵先生很正派,有没有指派他做会长?”
薛按还以为杜九言也想做燕京会长呢,他笑着道:“任阁老推举牧琰。在燕京除了申道儒以外,就属他的资格最老了。”
“圣上看过他的履历,就同意了。”
牧琰这个名字,杜九言听过但不熟悉,她道:“那要是和申道儒一丘之貉怎么办?”
“不会。有申道儒在前,谁也不可能再折腾了。”薛按道:“其实燕京还是很正派的,就是没什么人情味而已。”
这一点杜九言还算赞同,至少比当时的西南要正派多了。
两个人一路聊着到了燕京门口,开了大门,杜九言跟着薛按进了燕京讼行。
薛按一到,所有的学子和讼师都迎了出来,申道儒由长安扶着出来,跪在了最前面。
杜九言打量着申道儒,半个月不见,他老了不少瘦了不少啊。
申道儒也看到了站在薛按后面的杜九言,顿时满面的愤怒,待薛按读到免他职务的事,他猛然抬头喊道:“是、是圣上亲自说的?”
“申先生,这是圣旨,自然是圣上亲自说的。”
申道儒痛苦地强撑着,就听薛按道:“申道儒无才无德难当会长大任,自今日起撤掉他在燕京讼行所有的职务,由牧琰接任……”
牧琰垂首应是,申道儒又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