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谈氏杀的?这不可能吧,难道是她奸夫?”
“杜九言这分明还是在帮谈氏开脱啊。”
“就是,为了保住保障堂,杜九言现在是什么都不管了,公然在公堂上蔑视律法,保护凶手。”
外面闹哄哄的,但因为跛子的棍子还插在墙上,所以大家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小了一些。
“谢谢杜先生,”谈氏道:“谢谢杜先生帮我。”
谈氏说着,扑上来抱着杜九言的腿,“谢谢!”
“不客气。”杜九言让开,“我只是推理真相,还原事实而已。”
外面骂声更大,说什么的都有,大体的意思,庇,枉称讼师。
保障堂几位太太气的哭了起来,又不能对骂,只能听着大家在说杜九言。
“你们不要骂杜先生了。”谈氏冲着外面喊道:“杜先生是好人,她是为了我们女人的利益,你们不懂她的抱负。”
有人啐道:“帮女人,帮女人就不顾律法公正,简直是败类。”
“闭嘴!”杜九言指着说话的人,“你要再说话,我就出来揍到你娘都不认识你。”
她忍他很久了。
这个败类。
说话的人夏安,听着话瑟缩了一下肩膀,埋在人群里不敢出头。
“肃静!”吴典寅呵斥一声,又对杜九言道:“你继续说。”
杜九言颔首,道:“在当夜,我们在巷子里碰见袁义追杀谈氏,她的隔壁邻居出现在巷子里。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可事后我再回忆,到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出来的时间,真的是太合适了。”
“其他邻居都在家中没有出来,唯他热情似火的关切左右。所以前几天,我和王爷心血来潮,夜半去袁义家中蹲守。”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这个人出现了。他攀附在围墙上,冲着院子里打量。”
“而这位邻居,就是谈氏的姘头!”杜九言和吴典寅道:“大人,学生要求带王勇上堂。”
吴典寅颔首。
王勇被差役带上来,跪在公堂上。
“你和谈氏什么关系?”杜九言问道。
王勇道:“我们、我们就是邻居关系,没别的。”
杜九言道:“你撒谎,你二人相好已有半年,你们相约厮守终生,但各有家室难以实现,所以你们就做了个决定。”
“先杀袁义,再杀你的妻子吴氏!”
王勇朝谈氏那边看了一眼,立刻摇头,“没有,我没有!”
“你们的计划,大抵是这样的。”杜九言道:“先找你的朋友,假扮大夫告诉袁义,你和谈氏有染。生性老实的袁义在得知此事后,心中苦闷,痛苦不堪。此后,他每每回家,谈氏就会用言语刺激他,夫妻连着几日动手,半夜里谈氏大哭大闹,就造成了袁义性情大变,对她使用家暴。”
“恰逢那夜,袁义再次喝醉,夫妻二人又起了争执。当夜我进门时,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当时的我并没有多想,可事后比对,谈氏说袁义回家后,就拿着刀冲进房内要杀了她,她当时正熟睡,在那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点灯。”
“所以,谈氏撒了谎。”
“她挑衅袁义,要袁义拿着刀追着她出去,如果那夜我不曾出现,想必谈氏会跑遍一整条街,引起无数人的注意。”
“如此,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袁义喝醉,知道袁义酗酒成瘾。如此,酒后猝死的袁义,就变的顺理成章。”
“如此,你二人的奸计就得逞了!”
王勇喊道:“你胡说,我没有!”
“没有,人是我杀的,我没有姘头!”谈氏道:“杜先生,您不能这么说我。”
梅中平道:“杜先生,你指凶手是王勇,可有证据?”
“当然有!”杜九言和吴典寅道:“请大人传王勇的妻子吴氏上堂,再请一位大夫来。”
王勇眉头紧拧,神色大变。
吴氏就在门外听讼,本来看到自家相公被带上来,还被杜九言说和谈氏通奸,她已是惊怒不已,所以顿时冲了进来,喊道:“王勇,你这个杀千刀的东西,我和你拼了。”
差役将她按着跪下来。
“门外可有大夫在?”杜九言和外面的人道。
“有!”有位大夫举手,被差役请了进来。
梅中平看着,这才猜到杜九言辩讼的方向和重点,不由出了一手的汗。
“我不曾查过吴氏。今日在公堂上,劳请这位不认识的大夫,给吴氏看一看!”
“为什么要看?”吴典寅问道。
“王勇既然计划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袁义,那么,同样作为拦路石的吴氏,必然也是他要杀害的对象。”
“如果我预料没有错,吴氏现在的身体,已出现问题。”
吴氏怔住,看着杜九言满脸惊恐,“杜先生、他、他对我下手了?”
“你近日可有身体不适?我记得上次询问的时候,王勇说你夜里睡觉很沉,即便是打雷也吵不醒你。”杜九言道:“可是你早上又起的极早,看你的样子,并不像个嗜睡贪懒的人。”
吴氏道:“是,我最近这半个月特别能睡,天一黑我就犯困,一沾着枕头就睡的死沉死沉的。”
“嗯。”杜九言和大夫道:“劳驾您。”
大夫上前,在公堂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吴氏号脉。
王勇紧张地绞着手,垂着头满是的冷汗。
“如何?”吴典寅问道。
大夫收了手,又查看了吴氏的眼睛和舌苔,手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