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将军夫人本还想从含笑这里买些工具回去,按着她说的法子,让自家下人学会这些方法。可听含笑说到最后一句,却又犹豫了起来。
这些个夫人们,哪个没个攀比之心?偏邢霜搬了家,只住在将军府了倒是好办,可威远将军还没分家,仍住在治国公府呢。
威远将军夫人听含笑说邢霜心慈,不忍下人受罪,是以一开始在国公府时并没有怎么折腾下人。自个一反省,若是她有样学样,买了一些工具回去,让那些下人跟着每日擦屋顶擦院子里的石子路,传出去说她东施效颦,结果还要落个虐待下人的名声。
一时间,她也打消了这心思,反倒想起含笑这边反正能租人,何不把这些专门复杂打扫的人租回去,让她们把这些事做了?
反正也是租的人,租来了可不得好好完成工作?
想到这里,威远将军夫人干脆一开口,租了三十多个人回去,先交了十五两银子的定金,剩余的等那些人用完了再结。
回去的路上,威远将军夫人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法子绝妙至极,要知道这三十五个人,一日也才十五两银子不到。算上宴客前的准备至宴客结束统共也才三日,三日下来不到四十五两银子,就能得到贾家那样的效果,岂不是倍儿有面子?
于是这位将军夫人,忍不住在车上就笑了起来。回到家里,她又跑婆母那儿邀功,把自个租人的事儿给说了一通。
治国公夫人一听这事儿,无语的恨不得给儿媳妇来两下。这货是被人骗了吧?四十五两银子用人三天,三天后就要还给人家,这样的事她居然还觉得好?
四十五两银子,都能再买足两房的下人了!
治国公夫人也懒得说她,反正三日后她就知道厉害了,这几十两银子而已,就当给她买个教训了。
谁知第二天,含笑的那批人一进府,就让治国公夫人大为改观。
一大早的,治国公夫人辰时就要去家里的祠堂进香,才一出游廊,就觉得与往日大有不同,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她满心疑惑的走到祠堂门口,终于发现是哪儿不同了,站住了问道:“怎的才过除夕,就又让人打扫了一遍?”
扶着治国公夫人的丫鬟倒是知情,笑着解释道:“是二太太租来的人打扫的,说是这些都是正常的服务项目。天不亮人就来了,不但祠堂,就是各处的房梁和院子里的路都给擦的铮亮。”
什么东西?服务?项目?这都是些什么啊?
治国公夫人听得一头雾水,只问还有些什么,就听那丫鬟道:“除了这扫洒上的,还有三日后的宴席的事儿也由这些人负责,同来的还有两个婆子,一个管着三日后的宴席采买,一人管着厨房的各人分配。说是待她们走了,府里该怎么运行怎么来,但她们来时,需得按着她们的规矩来。”
治国公夫人一听怒了:“简直胡闹,这是咱家的事儿,怎轮得到别人管着,这老二家的也越发没个成算了。把她给我叫来!”
治国公夫人的丫鬟只得赶紧去把人叫了来,威远将军夫人一到跟前尚不自知自己大难临头,还笑嘻嘻的同婆母说:“老太太快去看看吧,那些个鱼虾是怎么买来的?往日到了冬天,咱们这京城想买到活虾可难着呢。偏还都是市价,一点儿也没多要银子。”
治国公夫人本还想发火来着,一听买来了新鲜鱼虾,顿时楞了一下。
这全家只有她一个爱吃鱼虾之物,平日想买这些都已困难,更何况是冬日。如今听说买来了鱼虾,还是市价,她就把这心里的怒火压了下去,再三问道:“真买来了?”
威远将军夫人只觉得面子倍增,得意的道:“一大早的那些人就忙活开了,后叫媳妇儿去看看采买来的东西,媳妇儿过去一看,不但有鱼有虾,甚至还有那鲜活的鲍鱼。媳妇儿想着老太太平日最爱吃这些了,便叫人处理了,今日就做给老太太吃,也省的宴席那日有人跟老太太分了。”
治国公夫人心里一暖,心想这儿媳妇虽有些无厘头,却仍是一片孝心,一时怒火也消了不少,可仍劝道:“这自家的宴席,怎能让别人掌管。何况咱家有咱家的规矩,按着别人的规矩来算什么事儿?”
威远将军夫人一听,这才知道老太太为啥叫自己过来,一脸无辜又委屈的道:“老太太那日是不曾见过,那一等将军府的宴席好不威风。不说别的,就是那宴席上的丫鬟们,也各个出彩,比咱们家的可好多了。我这也是想着不被比下去了,才求了好几处,好容易求来的人,还得用租的呢。”
说到这里,威远将军夫人更委屈了几分:“那邢姐姐亏得往日还与我极好,听说我要摆宴,连人都不肯借我,害的我找到育才学院去,才租来这些人用。”
治国公夫人一听,叹了口气,宽慰儿媳道:“她不借你才是对你好,这事儿你倒要谢谢人家。只是她那宴席究竟是怎么个好,害你这般眼馋。我听说你还派人出去读什么书?”
威远将军夫人连忙一笑,挽着婆母的胳膊,把那日贾府上的风光细细的描述了一番,又讲起含笑说邢霜的那些讲究,越说越是生动活泼。
治国公夫人默默听闻,最后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若没有夸张,这般风景倒是比荣国公尚在时还要风光不好。可她一个小门户里出来的,怎会懂得这些?”
威远将军夫人嘻嘻的笑了起来,凑在她婆母耳边小声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