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啊……”
凌烟痛苦的闷哼一声,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往天焚尊上所处的位置跌落。
“来得正好!”
天焚见这小丫头被自己二师兄给打得当场口吐鲜血,心想着如果自己再轻出一掌的话,便能轻而举易的擒拿住二人,这场惨烈的战斗便能就此终结了。
一念及此,天焚不紧不慢的抬起手臂,揪准了凌烟即将跌落的方向,一招若有似无的掌力夹杂着千均力道无情拍落。
“小心!”
左侧堪堪站稳身形的白暮见凌烟被两大圣子前后围攻,立马心惊胆寒的往凌烟跌的方向飞纵而去,就在天焚尊上那股可敌千军的罡气即将拍中凌烟的刹那,白暮硬生生的用自己后背将罡气给挡了下来。
掌力击中白暮后背的瞬间,自然也将他背负的行囊给震得散落开来。
先前从东望山带出来的白泽精怪图脱离包裹的束缚之后,飘悠飘悠的从空中翩然飞落。
“噗……”
喉咙感觉微微一甜,鲜血不自觉的从他嘴里喷洒而出,体内五脏六腑更是如同被震得移位了一般,只感觉身体内翻江倒海,那滋味比剑气侵袭好不了多少。
不过白暮却也是个倔强之人,尽管已经被打成重伤,但百忙之中还是伸出修长而粗壮的手臂一把将凌烟给揽入怀中,二人一道跌落在剑阁前的坪地之上。
至于那幅被震飞的白泽精怪图,此时也恰如其分的落到了主人右手边的位置。
白暮隔空喷出来的鲜血从空中阵阵洒落,滴在精怪图那微黄的卷轴上,慢慢如同光晕一般散落开来,将精怪图中刻画的某一处山峰渲染的更加雄奇而高绝。
两人同一时间落地之后,由于有白暮的身体在下面垫着,凌烟倒也没有再继续遭受不必要的重创。
此前天谴尊上那惊天动地的归墟天罡之气本来可以当场了结她的小命,但是紧要关头玉寒萧组成的结界却为她卸去了罡气中至少五成的力道,所以此时除了感觉体内五脏移位之外,一时半会并没有性命之忧。
至于白暮,虽然也被打得口中鲜血狂喷,但天焚终究是个心地仁厚之人,他从出掌的那一刻便没有释放杀意,所以掌中所蕴含的力量,当然也是不足以致人于死命的。
只不过圣子就是圣子,哪怕是动一动手指头,力量也足以石破天惊,硬生生的挨他一掌,又怎么会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呢?
落地之后白暮只感觉身体内所有的骨头似乎都已经节节寸断,罡气中所携带的余力更是不断冲击着自己的经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像剑气一般入侵体内,然后每逢月圆之夜便发作一次。
“白暮,你的伤怎么样了?!”
凌烟艰难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声泪俱下的疾呼。
“我……”
“噗……”
只是勉强说出了一个字而已,口中立马止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面色早就如同金纸一般,整个躯体脆弱的似乎随时会跟着山风消逝。
“白暮,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走!”
凌烟边说边伸出手去用力搀扶白暮,然而可惜的是,她自己目前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稍稍发力之后,背部受伤的地方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当场疼得她龇牙咧嘴。
“你……你自己走吧,我……我不走了。”白暮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不行!”
凌烟强忍着伤痛,大声反驳道:“当初咱们约好一起仗剑游荡蛮荒界,诛尽天下邪魔歪道,今日我岂能容你一人殒命于浮玉山中?”
“哼哼。”
白暮无奈的苦笑一声,万千感慨道:“凌烟,能与你相识,相知,我的人生便已经了无遗憾,只是……”
“噗……”
口中再度喷出一股鲜血,尽数滴落在白泽精怪图那微黄色的卷轴上,将整个卷轴的正面都给染成了红色,而图中那些精怪的形态和山峰的模样,刹时间变得奇诡莫测,甚至有种要跃出卷轴的即视感。
“今天你二人,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浮玉山!”
天谴从身后缓步走了过来,眼神睥睨的扫视了地上二人一眼,最后将目光移到已经染成血红色的精怪图上。
咦!
“这个卷轴看着怎么有几分眼熟?”
“似乎有种曾经见过的错觉?”
“是吗?”
天焚尊上闻言也疾步走了过来,试途蹲下身子去查探个所以然。
就在他弯腰的刹那,先前还静如处子般的精怪图,却突然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白色的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弥漫开来,瞬间便把在场所有人给笼罩在了其中。
这股白色金光与寻常日光有所不同,日光给人的感觉总是温暖而和询,但这精怪图所释放出来的金光居然有几分刺眼,还有一丝炎热之气散发出来。
“是先天业火,天焚师弟小心!”
天谴见状连忙尖叫着提醒一声,身体则在第一时间往后飞纵而去。
天焚此时的身体离精怪图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即将俯身的刹那却突然看到图中有金光溢出,虽然场面确乎是有些怪异,但他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倒也没有太将这金光放在眼里。
等听到师兄说出先天业火四个字时,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内大惊之下连忙施一个旱地拨葱的身法,快速往身后的空地飞退而去。
然而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就在他转身飞退的刹那,白泽精怪图中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