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凌烟苦笑着摇了摇头,复又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汗珠,这才轻声安慰:“白暮,父亲经常教导我要懂得知恩图报。”
“试想如果不是为了救我,此时你估计已经到达司幽之国的无界城去欣赏花花世界了,又怎么会流落到这荒山的茅屋之中,受这经脉尽断之苦呢?”
“所以关于流萤轻罗扇一事,日后休要再提。”
白暮本来还想继续劝解绿纱少女凌烟的,但见她一脸的果决冷静,为此也只能将那些话给生生咽回到肚子里。
何况那流萤轻罗扇已经落入到了老猎户的手中,再去要回来岂不是有些食言而肥,当下只好作罢。
不过少年白暮却在心里暗暗发誓,将来必要寻一件比这流萤轻罗扇更为厉害的宝物赠于凌烟。
时间又匆匆过去三日,白暮在凌烟寸步不离的悉心照顾之下,身体开始日渐好转,被剑气凌迟过的体内各大脏腑也不再疼痛难忍。
到第三日清晨的时候,他已经可以自如的下地行走,而且一身的修为也都恢复了过来,甚至相较受伤之前,精力更显充沛。
看来这人形芝果真是蛮荒奇宝,在被剑气侵袭那么严重的情况之下,只需区区三日便能迅速调养好身体,而且行功修为更显精进,功效之神奇,当真令人叹服。
当然他和凌烟这两位本就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女,经过这几日的朝夕相处之后,感情自然随着时间变迁而越发浓厚,由先前的相敬如宾,到此时的无话不谈,这三日于不通人事的白暮和凌烟而言,可谓是相当惬意。
只是每次与凌烟相处之时,总是能隐隐看到她的眉间眼角有一丝愁绪,每当白暮加以细问,她也多是以托词搪塞过去,不过白暮心里却异常清楚,凌烟肯定有重要的事情隐瞒着他,或许只是不方便言说罢了。
至于那位拿出人形芝救他的老猎人,这几日依然是行踪神秘,时隐时现让人捉摸不定,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些什么。
第三日下午,老猎人从林间打猎回来之后,凌烟突然收拾好行李向老人告别。
“老伯,这几日承蒙你的收留照顾,凌烟心里甚是感激,因有要事待办,故向您辞行,但是白暮的身体还需要一此时日调养,所以在此托付老伯代为照顾!”
“哪里哪里。”
老猎人微笑着回应:“帮你照顾白暮当然不成问题,只是你这么急着要离开,又是所为何事呢?”
凌烟闻言脸色一沉,面带警惕的说:“只是父亲命我代办的一些家族私事罢了,不劳老伯动问。”
“凌烟,你这就要走了吗?”白暮急步从内室中走出来,面带忧色的追问。
“嗯”
凌烟略显迟疑的点了点头,复又不舍的叮嘱:“白暮,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会一直把你记在心间,等我的事情办好之后,一定前往东望山……”
不行!
白暮连忙不假思索的打断她的话,接着又义正言辞道:“你的流萤轻罗扇已失,功力算是打了个折扣,碰上寻常的精怪还好,若是再度与凶鸟毕方相遇,那你可就万分危险了!”
“如果你非得要走的话,那就带上我一起走,反正我逃出东望山之后,一时半会便不会再打算回去。”
“可是你的伤势初愈,不宜过于奔波,我不能带你走!”
“小女娃,我觉得你还是带着他一起走比较好,一来你们二人结伴上路,也好相互有个照顾。”
“二来我看你神色匆匆,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办,将白暮留在身边或许还能帮你大忙,毕竟他现在可是苍龙剑的主人!”
这……
听老猎人提及苍龙剑,凌烟不由得有些迟疑起来。
苍龙剑本是她父神凌霄当年用补天之石所锻造,也是神族的两大至宝之一。
按天道推演童子的说法,神族的成败全赖于苍龙剑和化妖瓶,如果能将苍龙剑和它主人留在身边,那自然是非常保险的做法。
但她心里又非常清楚,如果白暮将来被带回神族去向父神交差的话,天界众神肯定会要求父神用大法力斩断白暮和苍龙剑的契约关系,到时候白暮以一介凡人之躯受创,下场估计比死好不了多少。
与其让他以身犯险,倒不如将他留在蛮荒界中生存,有他师父白泽罩着,相信出不了什么大事。
这千头万绪着实让她颇为头痛,带与不带似乎都有着不少理由。
“凌烟,带我一起走吧,我就是一路痴,你要是放任我不管的话,我随时都会迷路的!”
说话的功夫白暮已经一溜小跑奔到凌烟身边,拽住她纤细洁白的手腕撒起娇来,那嗲声嗲气的样子不禁让旁边的老猎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白暮为了跟着美女凌烟一道离开,当真是豁出去了。
其实凌烟这个人吧,外表虽然看起来颇为高冷,做事也总是一丝不苟,但却也有着一颗热情似火的少女心。
见白暮如此这般的胡搅蛮缠,当下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吩咐他收拾好东西,二人携手踏上寻找化妖瓶的不归之路。
待将二人送出鹿台山,直到身影完全被参天古树给遮挡住之后,老猎人这才抽出腰间的流萤轻罗扇一脸得意的打量起来。
稍稍片刻,他扬了扬额间的白眉,冲着白暮和凌烟离去的方向阴笑道:“苍龙已现,化妖亦不远矣,一个白泽老怪的爱徒,一个天帝凌霄的宠女,这两个有着强大背景的组合,定能为我扫除所有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