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想了想,觉得恐怕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只是还有一点......
“那么送布防图去给西凉人的时间,就必须把握得恰到好处。”鲁国公很郑重的说道。
如果完整的布防图送早了,而西凉人还没中招,那么西凉人发动攻势的时候,他们的战力就没有下降,到时候必定是一场血战。
如果送晚了,西凉人中招了,但时间一长,他们就会察觉有异,很有可能不会发动攻势,那他们做的一切就白费。
只有布防图送的时机恰好,刚好是西凉人中招五六天,身体开始困顿,战力有所下降,这个时机是最好的。
纪思博一瞬间就感受到压力。
鲁国公也怕纪思博年纪轻,万一压力过大,露了马脚就糟了,因此没有再多说,让大家都散去,好好休养生息。
等这群人从主营帐离去,当天晚上,纪伏寿就见到了一直暗中守护在纪思博身边的柳。
“......主上,事情就是这样。属下看少爷肩负重任,这次计划的成败,几乎就在他一人身上。冯浩一直对少爷十分不满,屡次找少爷的麻烦,如果计划失败了,少爷可能会陷入危险境地。”
这是柳第一次离开纪思博身边来见纪伏寿,可见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心中忧虑不已,才会来找纪伏寿禀告此事。
纪伏寿眸色一凉,挽唇冷笑,“看冯浩的样子,是要置思博于死地了。”
她看向宿,淡淡的道:“等战后,你找个机会,让思博将腾骧军杀百姓冒领军功的事,告诉梁镇海。
梁镇海一定会将此事告知御史,冯浩就算在这场战阵里将功赎罪,有冒充军功一事,他也逃脱不了。”
原本她还烦恼该如何将腾骧军杀百姓冒领军功的事捅破,后来发现大齐军中多了一个御史。
正好,这个御史深得齐成帝信任,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与徐文彬这个表里不一不同,这位名唤于明镜的御史,他是真君子,一心为民,要不然北疆如此危险,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不会冒死跟着来北疆,只是他一直行事低调,被当做军医的助手,从未在军中暴露自己的身份。
宿点头应诺。
纪伏寿笑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偌大的大军,将重任交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身上,真是无用。
宿,从今日起,你先去思博身边暗中保护他,思博去西凉营地,你便去暗探一下火头军的所在,等你打探清楚了,再将情况告诉思博。
你与思博商量,必要之时,你可以瞅准机会,在西凉人吃用的水里下药。”
原本纪伏寿不准备再插手这场仗,偏偏如果计划失败,思博有可能会被问罪,甚至做了替死鬼。
便是为了思博,她也要出手帮一把,她就不信,西凉人能躲过动手脚的粗盐,还能躲过动了手脚的吃用水?
宿应了一声,见纪伏寿再没有其他吩咐,朝柳一点头,两人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夜色中。
当天四更天,纪思博再一次被宿的传音叫醒,得知姑姑将宿叔派来他身边帮忙,纪思博先是一喜,接着是担忧,他怕宿叔会暴露了痕迹。
宿让他宽慰,非常自信的告诉他,如果他不想,整个军营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他的身影。
纪思博一开始还不信,等他大白天去鲁国公的营帐,当时心中一动,试探的暗中传音叫了一声,“宿叔?”
宿应了一声,“少爷,你有事?”
差点吓得纪思博一屁股坐歪。
鲁国公诧异的看着他,“游骑将军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适?”
见其他人都看着他,纪思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两滴冷汗,面色不自然的道,“没事,没事,末将只是突然想去一下净房。”
鲁国公好笑的道:“快去吧,这种事可不能忍,对男人不好。”
惹来一阵哄笑。
纪思博走出主营帐好长一段距离,又一次试探的暗中出声,“宿叔,你还在吗?”
耳畔边传来宿带着笑意的声音,“少爷,我在的,你不用再试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等打完了战,我再回去东家身边。”
纪思博心中咂舌不已,他知道宿叔很厉害,可他不知道他厉害到居然能混在主营帐里,还不被人察觉,要知道主营帐里除了鲁国公,还有梁镇海、吕添等将领,他们身上都有不俗的武艺呢,就这样都没有发觉宿的存在。
宿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给他传音解释道:“少爷,我们这一门,最厉害的就是身法和隐匿之法,如果你能练到后面,你也能跟我一样。”
纪思博对宿有了一个重新的认知,心底雀跃,有宿叔跟在他身边,怪不得宿叔跟他保证,这次计划失败的可能几乎是没有。
就凭着宿叔这一手本事,西凉营地岂不是自家的花园,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传音问道:“宿叔,你跟着我一起去西凉的营地,可以帮我探出他们装粮食的地方,把路线图画出来给我吗?”
宿想了想,回道:“如无意外,应该是没问题。”
反正少爷去西凉营地又不止一次,一次打探不出来,多一两次就打探到了。
纪思博低低的欢呼了一声,此时他的脑海中,有一个大胆的计划正在成型,按捺不住心底的雀跃,他快步回到主营帐里。
等鲁国公商量完了事,他迫不及待的开口,“主帅,我刚刚又想到了一个计谋。等我们引西凉人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