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屋外就传来铁锹铲雪声。
睡得迷迷糊糊的苏竞嘟哝道:“吵死了,周同这两口子真勤快,这么早就铲雪清路。”
话说完人猛地清醒,睁开眼,先看见一双圆溜溜地猫眼正近在咫尺瞪着他。
抓起床边的闹钟一看,已经九点钟,原来是自己睡过头了。
“别瞪了,小区里有家早点馆,卖鱼头汤面,过会我请你吃。”说完还想在被子里缩会,被冰冰两爪挠在头上。
只好起床,洗漱,然后带着猫去早点馆。
叫了一碗面,吩咐要额外加鱼头,然后把自己带来的猫碗放在桌上,把鱼头挑出来让冰冰吃。
老板娘在一旁收拾桌子,盯了他们看。
苏竞指指碗,“我自己带的碗。”
“没事。”老板娘忙说:“反正下雪后生意不好,店里也没别人,它要上桌就让它上桌吧。不过你家这猫,养得还真娇贵。”
冰冰朝着老板娘抗议地叫了两声,又埋着头继续啃。
早点馆建在小区内,又逢下雪,肯踏雪出来吃早点的人不多,何况此时也过了吃早点的时间,苏竞寻思着,他应该是今天最后一个客人,等他们吃完,这家早点馆就可以关门了。
老板娘可能也这么想,她抹完桌子,顺手把独凳都倒搁在桌子上,准备等苏竞这一桌走了好打扫地面,偏偏这时店外涌进来几个人,进门就喊道:“给我们每人来一碗面,另外有没有小笼包蒸饺之类的点心?”
“就只还有两笼烧卖。”
“少了点,凑合吃吧。总比饿肚子好,现在去吃中午饭好象又太早了些。”那群人中的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老板娘忙让了座,自己去后房帮忙忙活。
来人一共七个,分成两桌坐着,离苏竞较近的一桌人,好奇看着蹲在桌上啃鱼头的冰冰。
“现在养宠的人,都把这些猫猫狗狗当小孩,动物都上桌了!”
“小声点。人家又没上你家桌子吃饭,再说一看就是自己带的猫碗,也算可以了。”
桌上最年轻的少年低声笑道:“现在动物变人的事不少,也许这猫过不久变成猫耳娘呢……”
议论的声音很小。既然他们没有刻意挑衅,苏竞也便当成什么都没听到。
另一桌上的人年纪都比较大,个个唉声叹气,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更是泪眼汪汪。
“蒋山老哥,别伤心了,这才失踪了不到两天,还有希望的,说不定只是孩子不懂事,跑到网吧或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鬼混去了,过会他自己就出来了。”
头发花白的男人哭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虽生了我们兄弟两,但我一辈子没结婚,老二也只有这一个独苗,要是出什么事,我们蒋家就绝后了啊!”
较近这桌上的年轻少年轻声说道:“反正子寒哥哥已经变成妖怪,就算他没失踪你们也没后人了,最多只有后妖。”
同桌的人都大惊失色,忙用眼神阻止他说下去。
那边的男人可能已经听到这些话,从小声抽泣一下变成嚎啕大哭。
气得年轻少年旁边坐的那人给了那少年一巴掌。
老板娘端着传菜盘子急急从里房跑出来,一边往桌子上搁面一边问:“这是怎么了?这面都做好了……还吃不吃了?不吃也要给钱的。”
“我们劝劝就好了,你继续端吧。”
老板娘这才放下心,来来回回端了几次,把那些人的早点上齐,然后坐在一边光明正大的偷听。
这群人没有因此回避话题,仍然劝慰着那个叫蒋山的男人。
老板娘听了一会,问道:“你们说的蒋子寒,是不是住十七幢那个?我记得今年刚考上大学,还是名牌大学,他家里人在楼下的空场子上请了两天的流水席。咋地不见啦?”
中年女人回应道:“是啊,唉!两兄弟通共就这一个娃……”
两个燃着八卦之心的中年女人一说即合,噼里啪啦一堆对话,让同样光明正大偷听的苏竞明白了事情原委。
蒋子寒所在的大学,每天晚上十点左右都会有宿管随机查房,前天宿管正好查到他的房间,进去时,蒋子寒已经睡下,同宿舍的其余七个人也都在睡觉或看书。
宿管查完房后,回到值班室。这一夜很平静,没有听到可疑动静,宿舍大楼也没有任何人进出。
第二天一早,同宿舍的人发现蒋子寒不见了。
但他们并没放在心上,都以为这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肯定是找到安静的地方好好学习去了。
谁知到了上课时间后,他仍然没有回来。
中午过后,同宿舍的一个学生不放心,给蒋子寒的父母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两口子只有这一个宝贝,听说儿子失踪,不管不顾就去了学楼,与校方勾通后,两口子带着儿子的大照片,在校园中逢人就问。
到了晚上,白天白忙活一场的这对夫妻给手机通讯录上的所有近亲远戚们发了消息,求他们想出办法找到儿子。
关系远一些的亲友们不少装聋作哑,近一些的亲友们,都纷纷出现答应帮他们寻找,于是几支临时的“找儿子小队”成立了。
今天走进面馆的,便是找儿子小队中的一支,他们的任务是在河川县内挨着寻访蒋子寒爱去的地方,同时联系他的高中同学,看有没有线索。
这些人早上四点多钟就出去了,因为河川县城外有几座小山,蒋子寒以前爱跑到小山上去看日出,今天虽没有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