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丈夫用针灸术把她弄醒,她便又告诉我,叫我不要担心,等她的气力恢复,会试着再为我解蛊。她还告诉我,如果我像白巫弟子那样经常祈福行善,五花噬心蛊的效力会大大降低,解蛊也不会像刚才那么困难。”
“当时我听后安定了不少,便留在船上,等她气力恢复。可不巧的是,后来我再去找她,已经不见了他们夫妇。有其他的旅客告诉我,天不亮的时候,客船在一处河滩停了一会,那一对夫妇被两个人带下了船,有人看到他们上了一台卡车。”
冷然冰忍不住问道:“在河滩停了一会?那处河滩是中途站点的停靠码头?”
苗婆婆回道:“不是,只是一处乱糟糟的河滩,按理说客船不该在中途随便停靠下客,可偏偏那天,事情出的有些反常。”
李小东渐渐地皱起双眉,问道:“那处河滩是什么地界?”
苗婆婆道:“那地方很乱,属于银三角的地界。”
李小东的心头渐渐地下沉,再问:“那对夫妇从哪里来,往哪里去,他们什么年纪,叫什么名字?”
“这些我没有多问,我只知道,那男的姓李,女的姓杨,他们应该是内地人,应该是第一次来这边,当时,他们都是三十几岁的年纪。”
李小东听后心头巨震,已经明白,她遇见的那对夫妇,就是他十岁那年,离散的父母。
时间吻合,姓氏吻合,一个医生、一个白巫女、在行船中途被两个人临时带下船,而所下船的地方恰好是银三角,李小东相信,只可能是他的父母。
李小东道:“我再问你,当时那一对夫妇有没有类似于被绑架之类的危险?或者有没有人看着或者盯着他们?”
苗婆婆皱眉思索了一会,说道:“他们住的是豪华客舱,而且进出比较自由,应该没有危险。不过有没有人盯着他们,我说不清楚。”
“……”李小东皱起眉头,暗暗思索了一会,不再多问。
他已经完全明白了。
父母当年肯定是被人带着,从这里乘船过境,前往银三角。而那两个带他们下船的人,定然是鬼见愁的成员。
虽然鬼见愁保持了礼遇,并没有用绑架之类的方式带走父母,但,当时的父母一定是受到了某种方式的胁迫,不得不跟他们走。
要不然,母亲断不会丢下苗婆婆,不把她的蛊毒除尽,就在半途中下船。
苗婆婆见他沉思不语,迟疑地道:“小东先生,那一对夫妇,莫非……你认识他们?”
李小东道:“那是我的父母。”
苗婆婆惊道:“是尊父母?”
冷然冰也很是惊讶,没想到这般巧合,多年之前,这苗婆婆曾遇见过李小东的父母。而更令她惊讶的是,李小东的母亲,竟然是一个通巫术的奇人。
“小东先生。”
苗婆婆正色说道:“正是因为当年你母亲的一番指点,我才开始寻求白巫弟子,教习我巫医术,以行善治病的方式,来减轻五花噬心蛊对我的磨难。你母亲当年说过,如果我经常用白巫术行善,五花噬心蛊的蛊毒会大大降低。她虽然没有除尽我体内的蛊毒,但我能在五花噬心蛊的摧残下苟活这么些年,全赖于你母亲的大恩大德。”
“你是她的儿子,也算我的恩人,请受我一拜。”她从椅子里起身,就要翻身拜倒。
李小东及时把她扶住,不用她行大礼感谢。
“既然当年我母亲曾经想出手解你的蛊毒,那么今天,我也替她做点事情,帮一帮你。”
苗婆婆一震,问道:“你打算解掉我的蛊毒?”
李小东摇了摇头道:“我虽然略懂巫医,但我的灵治之术不如母亲,况且蛊虫在你体内吸食血肉成长了这么多年,已经不是当年刚中蛊时那么容易对付。”
“现在你体内的蛊毒,给你放蛊的人可以解,以我母亲的灵治能力,或许可以解,但是我,除不掉你体内的蛊虫。”
苗婆婆听后,目光渐渐黯淡。
“不过也不要紧。我的灵治之术虽然不是很强,但我可以用针灸医术,帮你压制蛊虫,蛊毒不会轻易发作。”
苗婆婆抬头看向他,暗暗地惊喜。
她突然想起来了,他是巫道双修,除了通巫,他还有道家灵气,他的医术极高!
随即,她便恭恭敬敬地请了李小东,进了里屋。
一番针灸,辅之以天赋元气,李小东用了半个多小时,将苗婆婆体内的蛊虫压制。
只要她按照李小东母亲当年的指点,继续行善,祈福治病,以提高白巫术的灵力,她体内的蛊虫会保持潜伏的状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发作。
李小东想起她的心胸狭隘,是那种龇睚必报的性格,又特意告诫她,以后不得随便使用黑巫术的能力,否则会刺激蛊虫重新成长。
苗婆婆自然是恭谨听教,把他的告诫牢牢记在心上。
只不过她仍然希望,哪天能够再见到李小东的母亲,彻底除了蛊毒才好。
出了堂屋,天色已近黄昏。
陈伯父子以及陈莲花,已经在院落里等了很久。
看到苗婆婆恭恭敬敬地把李小东送出院门,又想起女儿被他以神术治好,再听儿子说起先前李小东和冷然冰还很仗义地给了儿子一大笔钱,陈伯此刻看李小东的眼神,就好像一个很久没有看见皇帝主子的老太监,那眼神恭谨而亲切,还饱含情绪上的激动,小心地陪在身边。
“小东先生,船上有新鲜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