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李小东已经很明白了。
果然是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石志军当年抢了他的老婆,现在他反过来抢走他的女儿,一报还一报,果然是报应不爽。
看起来阮振山做得非常恰当,恩也要报,怨也要报,似乎没话可讲。
但是,真的就能让诗洁被他抢走么?
李小东突然发现自己卷入了一个怪异的是非圈子,本来以为这是自己的麻烦,结果自己要解决的事情顺风顺水,阮振山毫不犹豫地就答应出面帮忙,倒是一路陪伴的冷然冰以及诗洁,却一个接一个地掉进了是非圈里,很难脱身。
这该怎么办呢?他想。
“阮将军,我想知道,你把诗洁留下来,是不是为了报仇,想出手对付她?”
阮振山依然看向窗外,背对他道:“李先生,你是客人,其他的恩怨不要搀和,你的事情我会替你解决,只要你遵守我这里的规矩,镇山军上上下下,会对你很客气。”
李小东说道:“阮将军,我知道我是客人,不应该随便插手主人的私人恩怨,不过我来这里是受了石志军老先生的指点,现在他的女儿跟我一路过来,却要困在这里,于情于理,我应该照顾好她的安全,这是我的责任。”
阮振山淡淡地道:“看来李先生还是一个很讲情义的人,自己的麻烦都管不过来,还要管别人的麻烦。”顿一下道:“好,我就告诉你我的打算,你根本不用为难,诗洁会永远留在我这里,不得离开镇山军一步,但我不会跟一个小辈过不去,我要的是石志军尝一尝失去女儿的滋味。”
他一转身道:“卫星电话,给她报个信。”
“是。”一个陪同军官马上拿了卫星电话,走到诗洁的跟前。
诗洁已经哭了,捂住电话哀哀地说道:“阿爸,阿爸,我在银三角,我被困在阮叔叔这里了,他不准我回来。”
“什么?小洁,谁让你去的银三角,你现在怎么了?阮振山想干什么!?”电话那端,传来石志军苍老而焦急的声音。
阮振山夺下卫星电话,笑着说道:“大哥,多年不曾联系,这些年可还好?您可以放心,您托我帮助李小东的事情,我会尽全力替您做到,您也知道,小弟不是一个不念旧的人。”
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您的女儿诗洁,大哥就不必再挂念了,当年大哥抢了我的老婆,现在小弟就抢走你的女儿,大哥觉得这样可还公平?”
他呵呵一笑,又道:“大哥啊,听说您的儿子已经死了,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小弟劝劝您,您也不要再想她了,就当女儿也死了吧。”
“振山,振山,你想干什么!?我求求你,不要为难我的女儿!”
阮振山已经挂断电话,仰天大笑,似乎多年郁积在胸中的怨意,在这一刻全部宣泄。
镇山将军果然言出必行,很快,就有个两个高级别的军官,带上重重的礼物,开了军用吉普,前往鬼见愁的研究基地,帮李小东出面斡旋,去解决他父母的事情。
而李小东和诗洁被暂时安顿下来,虽然客客气气,享受着贵宾般的待遇,但李小东心里清楚,如果不想点办法,诗洁只怕终身会被软禁在此。
现在的局势变得很微妙,自己的麻烦好像没了,倒是她们两的麻烦来了。他想。
中午,诗洁茶饭不思,一直坐在床头嘤嘤地哭着,为以后的人生而伤心。
李小东劝了很久,但怎么劝都没有用,索性也不再劝了。
他起身出了房间,打算去看一看冷然冰的情况。
虽然他感觉自己被这个女特务利用了、甚至被她坑了,但一路结伴风风雨雨,也算是生出了同甘共苦的感情,如果冷然冰真的死在了这里,他的心里会生出一根刺。
他来到阮振山所在的吊脚楼,问道:“阮将军,开始跟我一起来的冷然冰,你打算怎么处置?”
阮振山把双手负后,问道:“李先生,你很关心她?”
“不错,我是有点关心她,还请将军下道命令,不要为难她。”
阮振山冷笑地道:“李先生,你应该清楚,她不是你的朋友,她是一个搜集情报的特工,她在利用你,而且牵连了你,如果不是我摸过你的老底,知道你只是个无关的医生,我已经杀了你。”
他冷笑连连地说道:“李先生,你这么关心她,是不是被她迷住了?”
李小东道:“阮将军,她对我不义,但我不能无情,我关心她,是因为平常跟她还有点交情。将军既然把我当成客人,何不成全了客人的心意?”
听了这话,阮振山渐渐冷下脸色,“李小东,你用这种语气跟我提要求,你不怕触怒于我么?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杀过多少人?你又知不知道,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
李小东淡然说道:“阮将军,你不必威胁我。我说句实话,我无意与你为敌,但我并不怕你,既然将军摸过我的老底,就应该知道,我有些什么本事。”
“李先生不妨告诉我,除了是个医生,你还有些什么本事?”阮振山满脸讥笑。
随着他的说话,他的身后、以及左右的三个护卫军官,已经神色警惕地把手慢慢地摸向了腰间的配枪。
李小东瞧了瞧他们三人,说道:“将军,您身边的这三个侍卫,对我这位客人,好像有敌意啊。”
阮振山冷笑的道:“他们跟着我太久,一天不杀人,他们就觉得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