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得了关隘,自然是要热闹庆祝,一众土人自然被待若上宾,推为首功,可庆功宴上孟山却总是闷闷不乐,明显还在为楚军这次算计自己而生气,林坚早就料到会如此,故而当即来到对方桌前是深施一礼。
“二大王对不住,这次我们为了过关耍了点小手段,蒙骗了二大王您,虽说并无恶意,可我还是觉得心存愧疚,在此特意向您赔礼了,您打也打的,骂也骂的,总之还望别坏了我们两家之间的交情才好。”
林坚这么一说孟山也不禁颇为感动,要知道林坚如今那是什么身份?朝廷大员,一方诸侯,随便一句话就能决定成千上万人的生死,这样的人如此当众向自己道歉,态度还如此谦和,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孟山这人虽然性格鲁直,但也不是不近情理之人,当即便上前握住了林坚的双手。
“楚公您这是说哪里话来?您这么做不也是为了我们这些人的前途着想吗?之前我们不识好歹,杀伤了你们不少人,说来该道歉的是我们才对啊。”
俩人开诚布公这么一说彼此都颇为感动,韩良在一旁见状赶忙端着酒杯起身说道:“好了,好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大伙今后都别再提起,来,大伙一同干了这杯,祝愿两家今后是精诚合作!”
韩良这么一说在场众人是纷纷举杯,就连林坚和孟山也是一饮而尽,接着不禁是相视而笑,现场的气氛顿时达到了顶点,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坚看了看孟兰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说道:“二大王,不知令爱今年多大了?”
“这丫头啊?今年刚十七。”要说孟山这人有一点好处,为人爽快,什么事都不憋在心里,别看刚才还闷闷不乐,如今把话说开了,竟颇有些将林坚等人当作好友的意思,说话也变得无所顾忌。
“许配人家了吗?”
“嗨,这丫头眼光高的很,咱们部落里那么多高大英俊的小伙子他一个都看不上,故此到如今婚事都没个着落,楚公您认识的人多,有空帮我们多留意留意,孟山这边代女儿先行谢过了!”
“爹。”孟兰受过正规的教育,与父亲淳朴直爽的性格不同,当时闻听就不禁略带埋怨地白了孟山一眼,后者也不在意是哈哈大笑。
林坚与韩良闻听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孟山这话正中他们的下怀,只听林坚说道:“这就太巧了,其实眼下我们这正好有个合适的年轻人,人品相貌都不错,只是怕二大王父女看不上啊。”
“哦,有这种人?不知是否在座啊?”孟山之前那话是半开玩笑,没想到林坚他们居然还真给介绍了一个,起初也是一惊,可转念一想楚军中出色的年轻人确实不少,譬如林坚,那真是人中少见的美男子,长相气质那都没得说,不过孟山也明白对方地位太高自家估计高攀不上,可要是在座的那个大将要员也不错,想到此处孟山还到真来了兴致。
“在,张猛老弟你过来。”林坚闻听赶忙招呼道,原本坐在角落里的张猛立刻走了过来。
“二大王,这位就是我要给令爱介绍的,姓张名猛,如今是我军中的向导官,别看眼下官职不高,日后可是前途无量啊。”
听林坚这么一说孟山不禁上下打量起了张猛,别说小伙子长得不难看,虽然不如林坚那么玉树临风,可也是虎虎有生气,对于土人而言这种形象还是比较符合他们审美的,只是这身份上多少有些差距,孟山自付也是部落的头领之一,结果自己女儿就配一个向导官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不过张猛这个名字他总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之前交代过孟山此人性格鲁直,肚子里藏不住事,心里想着嘴里就不住嘟囔了起来,结果被一旁的孟兰听见了,赶紧小声提醒道:“爹,他会不会就是之前刘刺史让咱们杀的那个“张猛”啊?”
经女儿这么一提醒孟山不禁恍然大悟,他可没孟兰那么多心机,当即是脱口而出道:“哦,莫非你就是那个张虎的堂弟?”
张猛闻听不禁脸色一沉,接着冷冷道:“不错,我堂兄就是那个被你们害死的张虎。”
孟山闻听不禁颇为尴尬,之前刘进煽动田氏合兵北上,田翼夫妇是极力劝阻,最后刘进把心一横便派人把这夫妇俩给抓了,由于田翼夫妇都是行伍出身,武艺不俗又有不少心腹,刘进为防万一还派了不少土人参与此事,其中就有孟山父女,当时刘进把田翼夫妇以及他们周围心腹的情况向这父女俩介绍的很清楚,其中就题到过张猛,只是他们没想到张猛提前一天就受田翼夫妇之托带着张平逃走了,故此双方就没遇上,后来张虎夫妇惨死狱中,孟山差不多就把这事忘了,万没想到双方会在此相遇。
看着张猛满是仇恨的目光,孟山心中也不禁犯嘀咕,林坚究竟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如果知道他为何会把仇人介绍给自己,这其中究竟有何图谋?之前说过孟山心中藏不住事,这么一琢磨脸上立刻就带出来了,林坚似乎也料到这一点,当即起身上前说道:“二大王别误会,我等此举并无他意,其实我与田翼夫妇也是朋友,对于他们的死原本我也是恨满胸膛,但这几次相处下来我觉得你们人都不坏,过去的事想必也是受了别人的利用,故此想借此化解你们两家之间的恩怨,之后大伙也好坦诚相待。”
说到这里林坚不禁向张猛使了个眼色,后者叹息了一声,来到孟山面前是深施一礼:“二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