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大概是看大伙都围着王虎转有些吃醋了吧?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过会儿我过来安抚他几句也就是了。”
“依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岑延对咱们的不满是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非出乱子不可,依我看等这次平定了夷州,就罢了他的兵权,否则以后非出事不可。”
“不至于吧?老岑跟了咱们这么多年了,楚军最难得时候他都没有变节,如今局面越来越好了他反倒起了二心,这说不通吧?”
“不对,岑延这人的性子就是可以共患难,不能同富贵,总之你要真为他好最好就留意下这事,不然日后恐怕要误人误己啊。”
“话说老韩,我一直不明白你干么对岑延有那么大的偏见啊?平时也没见你们俩有什么不和啊。”
”嗨,其实我和岑延本身并没有什么私怨,他就是真反水也威胁不到我身上,我这都是替你着急啊。”
林坚闻听也不禁心中一动,确实自己与韩良合作了那么多年对方真没坑过自己,可以说除了唐燕,乐曼这两个红颜知己,林坚在这个世界最信任的人就是韩良了,可他总觉得事情应该没后者说的那么严重,不过岑延最近对自己重用王虎,耿翰等新人颇为不满这件事林坚还是看出来了,他盘算着实在不行今后就派岑延驻守地方,不再亲临第一线,这样或许也就两其美了,林坚想的是挺好,不料正是这个决定日后给楚军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
庆功宴结束之后楚军稍做休整便继续进军北上,尽管在三原之战中痛击了宇文长风的主力,但对方元气未伤,夷州的战略局势也没有发生决定性的变化,宇文长风继续执行自己坚壁清野的战略,分派人马把守夷州中北部的各个险要,他似乎是吃准了楚军不能在岛上久留,故此想打持久战,对此楚军高层也进行了一番商议,最后还是韩良提出反正如今己方已经得到了连水等地存储的大量辎重,短期内的后勤保障没有问题,干脆就和宇文长风这么对峙下去,就韩良的分析后者将夷州大部分的居民部集中在中北部,日常的开销也很大,而且宇文长风一统夷州也不过近四,五年的时间,集团内部多半不会是铁板一块,只要这么耗下去他或许会先忍受不住,主动寻找楚军决战,这仗要是赢了还好,要是输了,其内部必定会有变化,到时一切就会向有利楚军的方向发展,不过同时也要提防宇文长风绕击楚军的后方,尤其是他们与内陆的联系。
大伙一分析都觉得韩良所说在理,于是林坚一边派诸葛圆率部分人马南下支援常宁,维持住补给线,另一边自己率主力与宇文长风展开了对峙,结果事情的发展与韩良预计的一模一样,宇文长风果然屡次派人渡海南下,企图切断楚军与内陆的联系,但在常宁与诸葛圆等人的精彩发挥之下这些进攻统统被打了回去,兵力与物资源源不断地从内陆运达,楚军的实力与士气是与日俱增,相反宇文长风这边的情况却并不乐观,尽管坚壁清野时将南方的物资部集结到了中北部,军民的温饱基本能够保障,但大批南方人到了中北部之后该如何安顿却是个让宇文长风颇为头疼的问题,放任不管容易出事,可管吧,又没那么多得资源可供分配。
另一方面对于自己长期坚守不战的策略,军中也有不少反对声,尤其是宇文长风的亲叔叔宇文庆之更是一再在各种场合指责侄子胆小怕事,畏敌怯战,不配为一方之主。其实宇文长风知道叔叔这些话不过是借题发挥,根本目的是在发泄对于自己的不满,原来当初宇文长风的爷爷在世时是想将部落首领的位置传给宇文庆之,可结果宇文长风发动兵变软禁了父亲,之后自己当上了部落首领,他也知道自己此举有些过分,为怕众人不服,故此对于宇文庆之等一众兄弟都比较宽厚,而宇文庆之碍于兄长的势力也只得接受了这个结果,但其内心对此一直颇有不满。
过了几年宇文长风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当时夷州各部落打得正热闹,为怕年幼的宇文长风兄弟不足以承担起领导部落的重任他父亲便公开指定宇文庆之为继承人,为此后者当时还再三推辞,结果宇文长风的父亲执意坚持,这事也就基本定了下来,可没想到后来宇文长风迅速崭露头角,年纪轻轻便展露出过人的才干与胆识,他父亲结果又改主意了,在临死前将首领的位置传给了儿子,这下宇文庆之周围的拥护者可不干了囔囔着要兵变,最后还是宇文长风亲自出面与叔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宇文庆之这才勉强同意以大局为重,让侄子继承了首领之位,对此宇文长风是颇为感激,公开宣布叔叔为自己的继承人,不过有了之前那番经历这回宇文庆之可没把这话放在心里,这些年他一直在暗自积蓄实力,等待机会拿下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地位。
对于叔叔的图谋宇文长风也不是没有察觉,可一来觉得自己父子确实有对不住叔叔的地方,内心有愧,加上对于自己的统率力很有信心,故此这些年来对于叔叔的行为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只是没想到如今大敌当前叔叔居然借此发难,此时夷州军内部的情况就和韩良分析的一样,宇文长风统一夷州之后吸收了许多原先各地的割据势力,这些人对宇文长风也不都是忠心耿耿,以前他得势,众人无可奈何,如今其处境艰难这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而宇文庆之就成了这些人最具号召力的一面旗帜。